盐不进的小甲。
如此一来,秋城也没了睡意,在屋檐下看了一整晚的雪。
要开春了……
这雪反倒是越来越大了……
……
在天牢里,温禾为弋三娘找了几个照顾她的人,毕竟失去了双手,做什么都不得力。
其实,弋三娘知道,更多的防止自己自杀。
她现在活着就像是死了,每一个照顾她的丫鬟,她都一一谢过,而后便缄默的望着天花板。
一看就是一天。
恍惚之间。
她就这么看了一眼天花板,她再睁开眼时,就是萧卿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面孔。
萧卿卿怒斥道:“为了男人不值得!”
弋三娘想说话,但因为肚子没多少墨水,反而说不出来,秋城给她带来的是何等的情感!
弋三娘艰涩地说:“我若是要成家,只能是秋城!”
萧卿卿听着可笑,露出讥讽之意!
她轻轻一笑,残酷道:“文昱也是她曾经爱过的人,结果呢!变成了制衡裴婉婉的一把刀;你有没有想过,秋城也是制衡你的一把刀?”
萧卿卿恨的咬牙切齿,眼睛通红。
可这也唤不回弋三娘的决心。
弋三娘道:“我再去问问,这些日子变故太多,亦或许秋城想通了。他若愿意,我就带他回来;他若不愿,我也会及时回来的。”
萧卿卿道:“庆功宴明明就是鸿门宴,她赌的就是愿者上钩。”
弋三娘就是那个愿者,短短十余载,她都是为了国为了民,可是后来,她遇到了秋城,她找回了自己。
原来她也会哭,也会羞赧,也会有怀春,有痴念;她也无数次的后悔,第一天就将秋城狠狠吓了一跳。
那日!
马蹄轻快地踏在大道上,弋三娘回望着这一顶顶帐子,一时怅然若失,既是极度的欢愉涌上心头,又是无尽的空虚淹没了自己。
她也并非冷漠无情的人,一是为了秋城;二是为了萧卿卿。左右都是她放不下的人。
她贫瘠干涸的心田,长出了碧绿的麦田,风吹麦浪间,有万千星辰入梦来。
梦里梦外,是功成名就,是凤协鸾和。
弋三娘咬了咬牙,一双凤目里盛满戾气与胸有成竹。
马鞭扬起,马蹄踏起她心里的惊涛骇浪
往事太过于生动,像是一把千万根针一般,将弋三娘刺得遍体鳞伤。热泪盈眶,滚落下,沁湿了一片沙场。
她不由得讥笑一声:“报应,真当是报应!”
她羡慕也嫉妒温禾,甚至使出了卑劣的招式,只想将他据为己有。欲念……欲念,一着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她哈哈大笑,越笑越是凄凉,苦涩。
她又不甘心道。
“可你不一样,你不一样……”她闭上眼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