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皇甫青云粗枝大叶,对自己毫不细心,假怒一下变为真怒,没好气地甩开皇甫青云扶自己的手,说道:“哼,要是那张韶仪也从马上这般摔下来,你绝不会多此一问。唉,也是,我也人老珠黄啦,该挪挪地方啦。听说那骚狐狸三十一了始终未嫁,”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那皇甫青云武功盖世,在绿林道上是何等显赫的人物,被这样奚落嘲讽,哪里受得了?
纵然对方是夫人,他也十分气恼,当即口不择言:“你放心,虽然你三从四德没一样拿得出手,但只要别作大死,皇甫青云是要脸面的人,轻易不会休了你!”
“好啊!”听闻此言,钟楚怡也顾不得疼了,腾地一下从地面弹起,“可算吐露真言了!我早知道你对我不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丢给皇甫青云,“好好看看吧,这十年你跟那骚狐狸虽然没见面,可是藕断丝连,书信从来没断过!”
皇甫青云展开那封信,未及细读,钟楚怡在旁边继续说道:“我是纳闷,普天之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么,那骚狐狸十年嫁不出去,还有脸写信来喋喋不休,换做是我,羞也羞死了。还什么什么‘师兄如晤’——对了,我没见到你给她的回信,你怎样称呼她的?仍是叫她‘师妹’么?”
皇甫青云眉头紧锁,钟楚怡以为丈夫自知理亏,心中气消了一些,但她嘴上不饶人,仍旧乘胜追击,要给丈夫一点厉害瞧,省得他以后再犯。
言念及此,她接着说:“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皇甫青云,你是少林弟子的出身,她张韶仪是个女流之辈,你怎会与她以‘师兄师妹’相称?难道她平日里也出入少林寺,和那群光头厮混,你们和尚不亲帽儿亲,出溜拐弯儿地就论起‘师兄师妹’来了?人都说和尚是色中恶魔,你要休我娶她,须得瞧明白了,她虽没嫁人,身子可不见得是清白身子……”
钟楚怡正得意洋洋地说着,不防挨了丈夫一个清脆的耳光。疼倒不疼,但这一耳光的侮辱性是显而易见的:它代表着,张韶仪那骚狐狸在丈夫心里还有位置!
好你个皇甫王八,咱们可不能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