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青云说道:“道长瞧出了什么?”
“没什么,”老道说,“此子天赋异常,倘若习武肯用功,将来身份尊贵,不可言表,远在父母之上啊。”
经历了刚才小衍志的生死瞬间,皇甫青云已将这些瞧得淡了,只觉得平安是福:“多谢道长吉言,我只图他平平安安的,至于是否有所造就,所谓后人自有后人福,我也不去强求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老道说,“既然这样,贫道还有一件事需要提醒。”
“什么事?”
“小徒有句话说得不错,此子面相‘兄弟宫’塌陷,将来注定欺兄害弟……倘若将来再得亲子……唉,以后,你要谨防玄武门之变,对,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皇甫青云脸色慢慢阴沉下来,“那是什么,我是一介草莽,什么叫‘玄武门之变’?”
皇甫夫人脸色乍变,说道:“兀那老道,不要胡说!”
老道说:“将来你们有了亲生儿子,最好将他二人分开,不使兄弟见面。否则,兄弟相争,必有萧墙之祸。贫道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罢,邋遢老道带着邋遢徒儿,一溜烟走了。皇甫夫人显得十分惆怅,反而皇甫青云安慰她道:“没事的,没事的。”
“哼,”皇甫夫人瞥了丈夫一眼,“我问你,如果咱们真的有了自己的儿子,志儿怎么办,真要像老道说的,把小哥俩儿分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皇甫青云摸摸夫人的肚子,“再说,你这份担心,恐怕还为时尚早吧,哈哈!”
“死样!”夫人被皇甫青云逗乐,打了丈夫一个暴栗,皇甫青云嬉笑躲闪,不防夫人脸色忽然阴了下来,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娶了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没有。”
夫人定定地瞧着皇甫青云,良久,叹息道:“从你的脸上,我瞧不出一丝真诚。”
“又来了!”对于夫人这份纠结,皇甫青云显得十分不耐烦,“你盼着我怎样回答你呢?说不后悔你又不信。”
夫人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跟我成婚,可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那姓张的骚狐狸!”说到这,皇甫夫人不知哪来的气性,一把将小衍志丢给皇甫青云,哭喊道,“你去找张韶仪那个骚狐狸,叫她给你生个儿子吧,你皇甫家就圆满了!”
说罢,夫人勒转马缰,反而向山上奔去。
皇甫青云心头火起,追上去一手扯住夫人马缰,马匹疾驰间忽被皇甫青云神力扯住,长嘶一声,人立起来。
皇甫青云大声说道:“钟楚怡,来来来,今儿咱们就掰扯个清楚。我自打和你成婚,跟张师妹已经十年没见过面了,真不懂你成天疑神疑鬼什么?”
钟楚怡想起丈夫原来和张韶仪的旧情,本来只是股无名火,往常只需皇甫青云诚心认错,将张韶仪臭骂一番,并指天立誓,对自己永不相负,钟楚怡绝对会转怒为喜,并且回到家中,对丈夫另有一番补报。
论本心,钟楚怡深爱着丈夫。
谁知这厮今天吃错了药,竟敢反地为天,直呼起自己的闺名来!
岂有此理,真正是岂有此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马匹人立起来的瞬间,钟楚怡心中一动,借势滚下马鞍,摔倒在地。她有心要看看丈夫对自己是真是假,因此摔是真摔,也不运内功护体。
皇甫青云大惊,顾不得去哄吓得哇哇大哭的小衍志,跃下马鞍扶起钟楚怡,问道:“你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皇甫夫妇胯下坐骑皆是高头大马,钟楚怡从丈余高的马背摔下,又不运功护体,岂有不疼之理!
皇甫青云这一问实在多余!
钟楚怡浑身又酸又痛,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