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元见旁人听得入神,得意洋洋说道:“自那道士说马爷不是啸风驹天命之主后,马爷着实不开心了一阵子。但他天性爱马,一身本事都在马上,啸风驹又是可遇不可求的良驹,因此,过了一阵,没遇到什么灾祸,也就渐渐把道士的话抛到了脑后。所幸直到现在,也没发生过什么灾祸。”
秦长天淡淡一笑,阿香问道:“这马反而吃肉,太奇怪了。”
褚天元说:“嫂子,何止吃肉,这啸风驹,开始吃的是狗肉,马爷每天都要上街给它打一条大黄狗!后来,它又不吃狗肉了,马爷带它到山间游逛,它竟咬死一口大野猪,那以后,马爷就专门打野猪肉给它吃,哈哈哈!”
几个人谈谈笑笑,竟不把打死洋鬼子的事儿放在心上。
在这十里洋场,死一个洋鬼子,放在平头百姓人家,当然是了不得的大事,而对于巡捕房来讲,更可以借机大大地讹一些钱财。
租界为了加强统治,虽然是鳄鱼江西侧的贫民区,这里也布满了便衣、暗哨。放在平时,死个洋人这么大的事,巡捕房早到了。而那苍鹰信号弹放上天之后,巡捕却迟迟也不敢前来查看。
这不禁让阿香心中遐想:天哥所在的黑衣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阿香正在神游,只觉得耳畔一阵嘶鸣,一个圆球样的黑影从马背上飘身跃下,伏地便拜:“原黑衣社麾下,白纸扇马庆阳见过秦社长!”
阿香看马背上那来人时,险些掩嘴而笑:只见那人生得甚是滑稽,他身材矮小,不足四尺,然而,腰阔极大,竟有三尺半,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个皮球是一样一样的。
秦长天却对马庆阳礼遇有加,他快步上前扶起马庆阳,二人紧紧抱在一起,互问安好。
马庆阳发现了秦长天旁边的阿香,颤巍巍道:“这,这是嫂子?”
阿香羞得低下头去,搓弄着衣角不说话,全没有了在工厂下工时死活要追随秦长天的泼辣气势。
“是啊,这是我的女人!”秦长天见到阿香和之前的反差,顿时哈哈大笑,十分畅快,“我漂泊半生,从此之后,也有人管着我了,哈哈哈!”
褚天元却忽然大叫一声,众人疑惑,他说:“哎呀,大哥今天大喜,咱们也没带什么贺礼来,真是太失礼了!”说完,提起手掌“噼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马爷严肃说道:“什么大哥大哥的,秦兄是我们黑衣社社长,虽然一年前他金盆洗手,但我老马心里,自始至终只认他是我们社长!”
秦长天对马庆阳说:“马兄,我已经跟天元说了,咱们以后就兄弟相称,不要社长长,社长短的,听着生分。对了,其他兄弟们怎么样了?”
听到秦长天询问其他兄弟,马爷叹了口气,说:“大哥,两年前,咱们黑衣社自从发展壮大之后,吸引进了许多人,其中有些人才,但大多数,良莠不齐,只不过看着咱们势力大,靠上来蹭口饭吃。”
“对,”褚天元接口道,“那时有大哥您带领着,咱们黑衣社上上下下团结一致,这个问题就显得没那么要紧。但自从一年前,您因为那件事金盆洗手,黑衣社就慢慢开始分裂了。下头的各位红棍、内八堂、外八堂各位堂主,以及护剑、护印两位大爷,个顶个儿都是艺业过人的汉子,因为您不在,没人镇得住他们,他们彼此之间又互相不服,因此,您走之后不到半年,黑衣社内部四分五裂,咱们许多地盘儿被其他帮会夺去,咱们内部的许多干将,有的被其他帮会挖走,有的干脆脱离黑衣社自立门户了……”
说到这里,褚天元与马爷连连叹息,低下头,再也不敢直视秦长天。
秦长天却没有怪他们,反而安慰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找你们来,其实是想请你们帮我做另外一件事。”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