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仿佛是被刻刀刻出一般。
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也少见地有些飘忽，如枯枝一般的手里捏着几枚泛着包浆的铜钱。
抛了几次，每次的卦象竟然都无法解读。
申虚道长有些慌，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啊，这意味着自己吉凶未定，就连老天都不能给他任何指引。
忽然他眼中灵光乍现，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看到心一紧，赶忙站起身来，只是削瘦的身影却连身后的书架都遮不住。
原本申虚道长是个生死看淡的人，但是因为现在有了羁绊，他已经不如从前那般淡定了。
急忙走出门，一眼便看到那抹明黄。
果然……
“老道恭迎皇上。”申虚道长一改往日的嬉笑，难得正经。
朱政煊目不斜视，只是淡淡地说道“道长好像知道朕要来啊……”
你是不是算出我要来了？
申虚道长小心应对，他笑道“天色已晚，除了皇上没人会来，况且，平日里也没人来找我。”
我不是算出来的，是推测出来的。没有您的允许，我哪里敢算皇上。
朱政煊面色微微缓和“可有好茶？”
“有，皇上快请。”
茶水氤氲中，申虚更看不清朱政煊了。
两人对坐，谁也不说话，朱政煊在酝酿着，申虚道长在等着。
什么有一搭没一搭，通通用不着。
三盏茶都喝完了，朱政煊终于开口了“道长，你就不问问我今日为何而来吗？”
“老道不敢妄度圣意……”今天的申虚道长异常有分寸，不如从前那样自在。
朱政煊当然察觉到了不对劲“道长，你今天可是够客气的啊。”
申虚道长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老道已是俗世中人，希望皇上能给老道一条活路。”
虽是求情，却不是乞求。
朱政煊微微眯眼，这老道果然是神人啊。
“还说不知道我要来？”
“皇上，老道这几日心惊肉跳，自觉乃大限将至之兆。然此世间，能决我生死者，唯真龙天子。”
申虚道长为了活命也是拼了，句句示弱，句句都在拍着无声的马屁。
他偷偷观察着朱政煊，但是或许是老眼昏花吧，他始终看不清朱政煊的脸。
“放宽心”
这三个字没能让老道放宽心……
“道长，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朱政煊问道
申虚道长一顿猛夸，但是很快就被朱政煊打断了“道长，朕刚刚说过了，让你放宽心。”
此时申虚道长才明白放宽心的意思，放宽心说实话！
他惊出一身冷汗，他感觉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