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他的职务高太多,而且你又是武将,不太合适。嗯,还是政煊去比较合适,他们都是文官。”徐达说道
当然了,这只是在搪塞徐辉祖而已。
当天夜里,朱政煊乘上一辆马车便朝着南京城外围的一座宅院而去。
方孝孺虽然是官,但是因为工资低,又不肯接受朱允炆的资助,所以他很穷。
能穷到什么地步呢?
此时,他正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勉强读书。
就在他看书看的入迷的时候,忽然他家那快要掉下来的木门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他家的老仆人连忙从低矮的土房里跑了出来,颤巍巍地“这么晚了,是谁啊。”
“魏国公府徐政煊特来拜见方大人……”
“你且稍等,我去问问我家大人。”老仆人颤巍巍地又回去了。
其实不用他问,院中的方孝孺也听到了。
但是嘛,官虽穷,该走的排场,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就比如说去上早朝,虽然方大人养不起轿夫,但是却也一定要雇一顶轿子才行。
这是明朝的朝官该有的威仪,也是朝廷的规定,如果不坐轿,那可是会被言官参的。
“老爷,国公府的徐政煊前来拜会。”
方孝孺没有停止读书,只是摆了摆手。
老仆人点点头,又来到院门口“国公府公子请回吧,我家老爷不见。”
方孝孺除了皇帝谁都不鸟,他只给皇帝面子。
朱政煊也不恼“请老伯告诉方大人,如果不方便见,我可以在此等到天亮。”
方孝孺是什么人?硬刚朱棣丝毫不虚,何况是他朱政煊?
说完后,朱政煊便坐在方孝孺家门口的石阶上也不再说话。
如水一般凉的月色泛起无尽的清冷,朱政煊不禁用力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而在门里却依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直到月已西斜,墙外的树影遮住了月光,那读书声才停了下来。
朱政煊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立在那里。
虽然他讨厌清流,但是对于像方孝孺或者海瑞还有刚刚退休的户部尚书吴琳这种真正的清流,他还是充满了敬佩的。
且不论他们坚持的东西对不对,单单是这把硬骨头和对心中理想的坚守,就足以让普通人汗颜。
忽然,门内传来窸窸窣窣地脚步声,一听便是那老仆人。
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心道:这小子怎么还没走……
“这位公子,你还是回去吧,老爷今日不见客。”
朱政煊微笑着“没关系,老伯,我已说过要在这里等,您且回去休息,不用管我。”
老仆人摇摇头,缩回了身子。
不过很快,门便再次被打开,那老仆人又出来了“公子,我家主人请您进去。”
朱政煊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要真的一晚上不见他,他也真没办法。
“多谢老伯。”
朱政煊随后便跟着那老仆人进了院子内。
要说这南京城里谁家的宅子最难进,方孝孺家的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昏暗的光影里,朱政煊大致看清了方孝孺的家。
小院不大,但是却被打扫地很干净。
坐北朝南是堂屋,窄窄的门,小小的窗,斑驳的土墙上漆已掉了大半。
好歹屋檐上的瓦片还算完整,不然这方大人就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堂屋的两侧是两间厢房,比堂屋稍矮,也比堂屋更加寒酸。
一口水缸就在一侧厢房的门口,而水缸的旁边则是几株随风而动的竹子。
朱政煊马上说道“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