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驸马,没有!”蔡琦老实答道。
陶旭点点头。听完了蔡正的报告,他已经在地图上做出了新的标识。
“桓公请看!”陶旭指着地图上的随县道,“三关地处险要,虏军绝无可能偷过。即便失守,亦会有溃兵来报,现在毫无动静,说明应该没有虏军进攻。”
桓景皱眉道:“那便如何?”
“虏军突然出现在沔阴,难道桓公不觉得奇怪吗?”
桓景这才意识到了问题。
正常从义阳南下进入荆州都是直接走三关的隘口,这是最节约时间的路。可既然三关没有被赵军突破,那赵军是怎么在荆州地面上现身的呢?
只有绕路。
桓景这次终于也正经了起来,他也学着陶旭趴在地下研究起了地图。陶旭手指沿着义阳绕了山区一大圈,最后落在了沔阴。
“原来如此!”桓景恍然大悟,可又惊呼道,“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襄阳岂能没有战报?难道说?”
陶旭摇了摇头,“襄阳附近军民足有十万之多。桓平北兵锋正利,虏寇又怎么会朝着锋利的刀尖冲过去呢?旭愚意以为桓平北多半是被虏军的偏师给羁绊住了,但一时片刻却没有危险。”
“那驸马的意思是迅速增援随县,克复沔阴?”桓景终于虚心求教起来。
陶旭又摇了摇头。
这下连旁边的蔡琦和黄衡都看不懂了。
“桓公请想一想,”陶旭指着沔阴提出了一个反问,“如果按照蔡郎所言,虏寇大军漫山遍野,不可胜数。那为什么要去攻打一个小小的戍守堡垒,而不是直接攻击随县呢?虏兵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桓景一愣,陶旭又接着问道:“如果虏寇先打沔阴,再取随县,那为什么蔡郎能从容回到随县,见过了县令得了命令,再从容出城呢?”
蔡琦连忙反身问侄子道:“从随县出来,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虏兵?”
蔡正连连摇头。
“这就对了!”陶旭也看到了蔡正的反应,他把手里的笔一扔,“虏军所图者,绝非随县!倘若桓公提大兵前往,必中虏军之计矣!”
桓景听了陶旭的一番分析,无言以对。随县兵马和安陆差不多,也是一个校部的兵力,而且也没多少粮草。江夏郡的辎重粮草全都聚积在安陆城,各地的兵马支用,全从安陆调拨。
“那我就固守此城!”桓景下定决心,决心不再前往三关。
“不!”陶旭又一次发表了反对意见,“桓公最好还是按照庾公的军令,率本部军前往三关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