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派他去道观里做一件公务。
公主一脸孔的不相信。
她委屈巴巴的问道:“这几日家里饮食可还习惯?”
陶旭点了点头。
“那晚上睡的还算安稳?”
陶旭又点点头。
“下人们换洗的衣物可还整齐服帖?”
陶旭越来越觉得有些云山雾罩了,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得到了这么多答案,公主上前一步,温柔似水地搀住夫君的手臂,柔声低语道:“既然夫君在家一切安好,那没有公事的话,能不能在家多待一会呢?”
她说着说着把头低了下去,抽泣起来,“自从成婚之后,夫君可是一个白天都没在家里待过呢~”
陶旭这才反应过来,绕了一个大圈,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昨日姑姑和姐姐都来看望我,可唯独郎君不在,妾身只好说你有公务在身了~!”
公主委屈可怜的样子就是铁石心肠都要被融化了,更何况陶旭。他只能一遍一遍的求告道歉起来。
“唔~~~”南郡公主索性哭了出来,她死死抓住夫君的手臂不放松,“请陶郎不要再走了!若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夫君多多指教!”
一番以退为进,陶旭彻底败下阵来。他今天还盘算着怎么和王洽开口放走支道林,还有如何安排夏侯长部的训练,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好好好!”陶旭提高了声音,“来人!传话下去,今日所有来客一律挡驾!就是天子亲至,也要给我拦住!”
一听陶旭如此高昂的表态,公主顿时破涕为笑,她抱着夫君轻轻地望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
可作为执政者,何充却幸福不起来。
这几天他接到的消息没一个能让他开心起来的。
先是东面京口蔡谟来报,郗鉴已经进入中风状态,虽然神智还清楚,但已经说不了话了。
然后是西南的战报,在宁州前线晋军吃了一个败仗,刚夺回的建宁郡重新又被蜀汉夺回。
紧接着是庾亮的第三次上疏,请求朝廷再议他移镇石城的动议。
面对身边堆叠高到他腰口的文书,何充叹了口气,在庾亮的奏疏上重重写下两个大字:“押后”!
一旁的书吏已经看不下去了,这是何充第二次写押后,万一庾亮再上疏...
何充没好气的朝他瞪了一眼,把批完的奏疏直接扔给他。
“照此办理!”
“诺!”书吏苦着脸去办了。
何充站起身子,一伸懒腰。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犯困,批了一天的奏疏,何充已经疲惫不堪。剩下的就明天交给庾冰去处理吧!
他走出房间,早就伺候的小厮过来替他披上外衣,殷勤的替他引路。
“今天还是去老地方吗?”小厮问道。
何充摇摇头,“不去!都是些趋炎附势吹溜拍马之徒!”
“那直接回家?”小厮又问道。
“不!”何充一捋长旭,望着门外广场浩瀚的一片雪白,吩咐道:“去鸡鸣巷,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