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陶旭一挥手,军官们随即起身。
“诸将都知道,昨日是我大喜之日。本将军不得不回家一趟,可没想到,一回家,便出了军纪废弛的事!”陶旭皱着眉头道,“本将军三令五申,军法无情。无论是谁,只要触犯军法,一律按军法从事!”
沈劲硬着头皮站出来,把私寄军装的事说了一遍。
“此事到此为止!”陶旭叹了口气,“但今后,本将军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明白吗?”
“遵将军命!”所有的军官都恭身答道。
“孙主簿!”陶旭叫出孙弘。
“从今日起,再加一条!每队的副队主从今天起,还要负责收集士兵们的怨言和建议,但凡士卒中间的下情没有上达到督将的,副队主受罚!”
陶旭说的不慢,孙弘却已经记录下来。
“嗯!”陶旭粗粗扫了一眼,就让孙弘拿走。
“可今日召集诸将,却不是为了军装的事!”陶旭扫了一眼众人,见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十分满意,“而是有新的阵法要开始训练了!”
从现在算起到明天开春,最多也就三到四个月的时间。要做好对后赵的战斗准备,就必须从现在开始训练了。
可众将听了却都十分不解。之前他们练的算是什么?
陶旭看出来军官们的不解,他解释道:“之前所让你们练习的,是最基本的五行阵法。这些基础阵法在各大队单独对敌时很有用,可战争并不都是野战,也有攻城和守城。”
“诸将中不少人都是参与过射阳之战的。以狄胡军容之盛猛攻射阳半月之久,而桓驸马竟以不到千人能固守待援,何也?是桓驸马军队战斗力超群吗?”陶旭冷哼一声,“是因为他守御得当,运用兵力配置合理所致尔!”
说着,陶旭解下腰间的皮带,在地下摆成一个弧形,又从案几上取过几个孙弘用来算账的竹筹片,就当作攻守双方和城墙了。
“所谓守城,无非就是垒高土厚,城坚沟深,粮实众多,地形阻险,这四条。做到了这四条,即便无处可守也能无处都可守!所以兵法上才有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的说法!”
一听陶旭开始上课,孙弘连忙又开始记录起来。
军官中十有八九都是文盲,虽然这几个月里进行了突击扫盲,但文化水平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补上来的。孙弘记下来也是为了帮助文盲军官们事后进行复习。
“筑城之法,我已经详细写在上面。待会由孙主簿传授,各督将务必都要熟记于心!各队主就不需要记了。”
陶旭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册子交给孙弘。这些天他躺在家里也不都在吃葡萄干,乘着难得的假期,他把陶侃笔记中关于守城的详细资料都整理汇编了出来。
孙弘接过一看,只见册子上从具体的城墙高阔,城濠纵深,弩台布置的疏密,都做了严格的规定。其中还涉及到了一些基础数学知识,就连按照所筑城垒需要的人手都列出了计算公式。各督将只需要按照公式套进去计算即可。
孙弘的工作就是督促这些将领背熟记会,随时抽查。
陶旭把竹片放在皮带弯弧之后,对诸将道:“但是下面我要说的,是戍守之法。各队主也务必熟记于心!”
“城墙之上,一步一卒,是为守备队。每六步加三人,以备杂供之要,是为预备队。每三步有小队长,每六步有中队长,每三十步有队主。每十队有督将、副将。除八队守备外,二人各领一队巡城,负责晓喻、激励和赴救。”
其实按照陶侃的笔记,应该是每十名守备队配五名预备队。可陶旭参考了陶侃的心得,把原先每十步有十五人的守备力量加强到了每六步有十个人的守备力量,防御密度给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