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刘惔、荀羡的夫人们也都跟着夫君走了。偌大的正房卧室里只剩下了陶旭和南郡公主。
陶旭回头锁上房门,疲惫的靠在门上,闭着眼睛缓缓瘫坐了下去。
不一会,他一个激灵,身上似乎多出了一道暖意。
他睁眼醒来,卧室内大多数的灯烛都已经被熄灭,房内各家送的贺礼也被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一边。眼前一个满头珠翠的美人正在往自己身上盖毯子。
“你醒了?”南郡公主满脸通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旭一把抓住她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南郡公主大大的杏眼犹如彻水通透的黑色珍珠,原本雪白的面庞现在羞红一片。她被陶旭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扭过头去。
她这一扭头,却露出了同样雪白的一片脖颈,陶旭只觉得一股幽兰芬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上前凑在公主的脖子上一阵猛嗅。
“呀,你做什么?”公主被他吓得连连后退,但一只手被陶旭抓住,却又退不了多少。
“真香!”陶旭也不装了,他索性把公主揽在自己的双腿上,“是涂了什么香吗?怎么这么好闻?”
“呸!才没有!”公主把头别过去,愈发的羞怯起来。
“都做夫妻了,我还没好好看看过你呢?羞什么?”陶旭把住公主的下巴扭过来抵进看,好像在欣赏艺术品一般。
“什么你呀我呀?”公主纠正道,“按照规制,妾该称郎为君,郎该称妾为卿。”
她故意绷起了脸教训陶旭,想要做起公主的威严。
陶旭一听就乐了。
“好好好,是在下失礼!”陶旭握着公主的手,明显感受到了她手掌中紧张的汗水,“卿卿很怕我吗?”
公主摇摇头。
“那为何这许多汗?”
“是炭炉熏的!”公主望了望已经熄灭的炭炉。
之前庐陵公主、浔阳公主这些女眷们前来到访,公主特地烧了一炉炭。
“可炭炉已经灭了呀?”陶旭又问道。
“妾...妾...”公主已经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请郎君自重!”
陶旭见她一副窘迫却又想强装威严的小女儿模样就想笑,索性故意逗逗她。
“好吧,不逗卿卿了!咱们安歇了吧!”
陶旭一把横抱起公主,猛的记起手中还有那副名士们手书的墨宝。
“这是什么?”公主好奇的问道。
“想看么?”
公主点点头。
陶旭带着公主来到卧榻,那里有公主留下的最后一盏灯烛。
陶旭缓缓展开卷幅,指着说这是谁谁写的,这又是谁谁写的。
“呀,这是谁的诗?”公主却不在意字,而在意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