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盖大小的私人章,在度牒上盖上了自己的印记,递给了孙异。
“这里是度牒和僧衣僧帽。”老和尚解释道,“有此度牒,无论是江东还是中原,官兵们都不会为难于你。只是要沿途小心土匪劫掠。不过以孙檀越的身手,区区土匪还是不在话下的吧。”
办完了正事,老和尚便开始谈笑风生起来。
孙弘心里暗骂老和尚心黑,区区一张度牒就卖六百两。这一天天的攒下来,估计能把半个建康城买下来了吧。
“檀越最近可有什么新闻啊?”老和尚一边说一边抿了口茶,一张褶子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
孙异如梦方醒,他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书札交给老和尚。
“启禀师傅,弟子最近所见所闻,全都写在这上面了。”
老和尚看了很是诧异,他做事十分谨慎。以前一直都是口说耳听,从来没落下过纸笔,怎么今天突然交了封书札过来?
“檀越的施舍已经够多了,老衲怎么好意思再收茶钱呢?”老和尚非常巧妙的把书札曲解为茶水钱,但又朝法海使了个眼色。
法海默默的接过书札,走了出去,估计是在偷看。等过了片刻,他才走回房间,将书札交还给了孙异。
“檀越敬法之恩天高地厚,贫僧无以为报!”
法海说的话十分奇怪,但老和尚似乎却能听得懂。他的表情立刻肃然起敬。
“取纸笔来!”老和尚吩咐道。
法海听了又走了出去。
法海进进出出十分繁忙,老和尚却借着这个空档和孙弘搭讪起来。
“老衲终日枯坐寺中,小檀越最近可有什么新闻与老衲解烦?”
孙弘一听这是问自己要投名状,连忙也从怀中取出一份书札交给老和尚。
老和尚对这种白纸黑字的东西显然很是不满,但碍于面子又不能发作,他只能忍着。
很快,法海就又走了进来,给老和尚递上了纸笔,又把孙弘的书札给以“茶钱”的名义拿了出去。
老和尚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对孙异吩咐道:“孙檀越,老衲从不与官府书信往来,今日却为檀越破了一回例。这封书信你可交予寿春太守王浃,他看了书信,自会安排你北上。这套僧衣僧帽不用也罢!”
老和尚的态度前倨后恭,关键还是在于孙异交出去的那封书信。孙弘心中终于安下心来,看来一切都在陶旭的算计之中。
再狡猾的猎物,终究也会忍不住咬钩。
“师傅,小檀越的茶钱也太丰厚了!弟子不敢做主,请师傅一观!”法海将孙弘的书札交给了老和尚。
这次轮到孙弘观察了。老和尚的表情虽然还算镇定,但他握着书信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快,快请师傅来!”老和尚激动的心情已经无法掩饰,他指着法海连连喊道。
孙弘心中暗暗偷笑。
看来,这一次钓上来不止一条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