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寒抬眸,缓缓开口:
“数十年前,南疆水患,数以万计人无家可归,百姓流连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尸横遍野,易子而食。”
“那时父王兢兢业业,赈灾救民,百官无人不为之臣服,百姓无人不将之奉为神灵降世。”
“这样一个人,却私下掳走白余黄口小儿,将之活祭,只为自己飞升之梦。”
一个人被万人万世敬拜久了,就越来越分不清自己的何等身份,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差距。
一切徒劳,到头来皆是如梦幻影,镜花水月罢了。
但是偏偏有人为了自己的镜花水月,残忍屠戮,罪不自知。
花慕寒喝了口茶,轻轻放下茶杯,掀起衣袖,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
“借你匕首一用。”他看着何羡君轻言。
何羡君不知所以,将匕首递给他,他轻轻的划向自己白皙的胳膊。
鲜血霎时喷涌而出,紧接着臂弯下的皮肤似乎有所物跳动一下,鲜血赫然止住。伤口快速愈合。
何羡君和宇文司康垂眸看的真切,却不知其中蕴含何种奥妙。
“本宫身上的蛊毒,可保本宫的皮囊永不衰败,但蛊毒,需每日食用本宫内脏的精血为生,因此,本宫最多活十年之词,所言非虚。”
“那六年前呢,东陵挖出百余名孩童。”宇文司康似有所想,有所猜测,但还是想听听花慕寒所言。
花慕寒颔首:“是他所为。”
何羡君和宇文司康心中了然,虽极为震惊,但好在一步一步探查,心中有数。
“初次见面,说了这么多,实在叨扰两位,”花慕寒依然冷若冰霜的接着说:“但本宫时日不多,不想看着南疆沦为人间炼狱,待贵国祝本宫完成大业,花某必将举国投身,自降异姓王,将南疆划入大盛版图。”
“花某不能去大盛,今日,劳烦两位在花某离去之后细细斟酌,做出抉择。”
说完花慕寒起身拱了拱手,转身从房门从容踏出。
何羡君和宇文司康亦是起身,同样拱手相送,待花慕寒走后,两人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良久,何羡君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扶辰,以为何?”
宇文司康看着窗外的那轮圆月:“半真半假。”
“看来有些事情在所难免。”
何羡君收到了行一的信件,就这几日,大盛太子亲帅的大军就能到达边境,届时南皇室无论何种心态,定要多有顾虑,不敢轻视。
“饭菜凉了,让厨房热热再吃......”宇文司康看着桌上的饭菜说。
“咚咚咚”何羡君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何羡君轻言:“进。”
来者是一身夜行衣的暗一:“主子,属下发现客栈周围有些鬼鬼祟祟的人”
“对方共几人,统统拿下。”宇文司康本就对南疆皇室气急,正好有人撞到刀口,他不介意此时杀进皇宫,手刃南疆王。
暗一正欲领命,何羡君赶忙叫住他。
“且慢,静观其变。”何羡君说完暗一领命退下。
“吾心憋闷,欲持长枪,酣畅淋漓,浴血奋战,”宇文司康也知方才自己冲动了,怕何羡君说教,马上解释一番。
“此时我等势单力薄,待元恩帅兵前来,且尽情放手去战,届时,本世子为尔等摇旗呐喊。”何羡君在等。
等大盛的太子前来,届时带着十万大军与边疆的五万大军汇合。
此时已是夜深凝露。
但是屋内的两人还在研究边境已经周围地势,如果花慕寒所言非虚,那他们只有几天时间来改变时局,如果花慕寒所言与现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