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相对而坐的两人皆是默不作声。
两人美的像一幅画,就连窗外的微风也不忍打扰这美人品茗。
“花慕寒。”何羡君看着眼前的人朱唇轻吐三字。
“正是”花慕寒微微颔首,看着桌上的茶杯思绪飘然。
南疆太子花慕寒,传闻中最不受宠,马上要送到大盛做质子的太子。
“堂堂世子竟是女子,有趣。”花慕寒看着何羡君说,那话像是不经意说出般,却字字压到何羡君的心头。
何羡君只觉周身僵硬,如坠入万年冰窟,她颔首垂眸看着自己,没有来的及缠束胸带,没有绾起头发,没有贴假喉结,嗓音此时细软,想不到第一次见面,竟被人一眼看穿。
“堂堂的太子竟然半夜闯人卧房。”何羡君看着花慕寒,语气上与方才花慕寒所说语气一般无二,不经意却又暗蕴嘲讽。
“这客栈的每一间卧房皆连通后山的暗道。”花慕寒说起这话时仰着头,一副很骄傲的姿态,言外之意,他想去那个房间就可以去那个房间。
何羡君在他说话间就开始将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绾起。
花慕寒和何羡君就像两个已相识多年的好友,喝茶谈心,而何羡君也丝毫没有避讳花慕寒的意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某些事情上他们是一个阵营的。
“女扮男他们察觉不出来吗?”花慕寒饶有兴趣的喝着茶蹙眉垂眸。
何羡君摇摇头,或许是自小就被当做男子的缘故,所有人对她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再加之多做些伪装,这种史无前例的伪装,任谁也不会多做猜想吧。
花慕寒再如何自来熟,也毕竟是初识初见,难免会细细打量着对方,发现了,也并无说不过去。
花慕寒噗嗤笑了一声,在心底默默的将大盛这群人骂了一遍蠢货。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何羡君和花慕寒皆向门口望去。
敲门声落,何羡君还未答话,门就被“支丫”一下被缓缓推开。
宇文司康手举托盘,盘上有两盘小菜,有粥,有饭,在看到何羡君和花慕寒面对面而坐看着他时,略微有些诧异,但是转而恢复神态,大步走向圆桌前,放下托盘,坐在何羡君和花慕寒中间。
三人面面相觑。
花慕寒一改方才肆意随性之态。
虽无言语,但气势上却与方才大相径庭。
苍白的面庞上多了几些冷清冰霜的寒气,像茫茫雪白的冬日里独傲的一株寒梅。
冷冽,美艳,娇而傲骨。
“你就是那背后一直引导我们查出这些事情的人。”宇文司康没有任何疑问,直接肯定的说。
“正是。”花慕寒面无表情的回答。
事情查到这里,又查出了那么多金银珠宝,一等一的诚意已被双手奉上,此时幕后之人再不现身,费心费力岂不沦为他人嫁衣。
花慕寒一举一动皆有皇家天子风范,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冷肃矜贵。
宇文司康虽气质与之相差较远,但确是一种与之俱来的武将风范,只一眼便威震八方。
“此举何意。”
花慕寒起身站于窗前,双手负后,微微仰头,看着窗外那一轮弯月,轻叹一口气:“为了南疆的百姓,为了本宫。”
他喃喃道,声音不大,但却能让屋内的两人清楚的听到:“南疆皇室早已从芯子里烂透,若不刮骨去毒,只会日意渐衰,届时,国将不国,家将不家,民不聊生,尸骸遍野......”
何羡君垂眸不语。
宇文司康看着花慕寒,薄唇轻启:“那为何会笃定大盛会助你一臂之力。”
花慕寒转身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