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长吸一口气,大家相处已经差不多半年了,虽然没有说出那句话,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现在不管是村里还是站里,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将来绝对会幸福美满。
她也一直以为乔建国谦虚好学,又有他人难及的眼光和魄力,是不可多得如意夫君。
可她没有想到,今天乔建国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一句话否决了她,甚至于间接侮辱她。
“乔建国同志,你听明白没有,鹌鹑根本不能完全吸收饲料里的营养,而且又不是直接给猪喂。”
“那也是屎。”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们现在是搞养殖,是在研究怎么多赚钱,怎么多带领乡里人致富。
只要能降低成本,能提高大家的收入,屎还是饲料重要吗?”
乔建国知道,他和张翠兰这辈子是走不到一起了,“当然重要。”
“那我呢,对你来说,不重要了吗?”
张翠兰并没有说出这句话,转头对着严乡长鞠了一躬,“严乡长,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城里去了。”
“喂,小张!”
严乡长喊了一声,张翠兰却并没有停下,骑着乔建国给她买得助力自行车离开了。
“当你老了,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有个人,值得你舍弃一切,包括尊严和输赢去跟随。
我当年就是没有舍弃这些无用的东西,我希望你今天不要再犯妈妈的错误。”
多年后,张翠兰看着和自己年轻时一样漂亮聪明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
“小苏,好消息,好消息!”
现在,严乡长想起这件事,却是一脸地兴奋告诉苏晚晴。
苏晚晴是典型的北方女子,个子高、身材挺、模样俊,却又有南方女子的白嫩肌肤。
性格上,她有北方女子的豪情,酒桌上能干翻一堆男人,又有南方女子的谨慎,从来都没有真正喝醉过。
这会见着自己的上司如此高兴,她的眉头却微微一皱,一点也不高兴
“严乡长,过年回老家,我已经喝得够多了,不想再听你的好消息了。”
严乡长笑了笑。
龙国人办事,大多数都在酒桌上,为了拉赞助、搞政策优惠,他的确让苏晚晴挡了不少酒。
“小苏,这一次真是好消息。”
“我不信。”
“小苏,我都要走了,不会骗你的。”
“走了?”
苏晚晴脸上有些不舍,又有些高兴,随即叹了一口气。
“这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对我来说却是坏消息。”
严乡长摸了摸她的头,慈祥地像个父亲。
“你也别担心,我去了市里,还是管农村养殖这一块,以后肯定还能见面。
不过我说的好消息不是这个,而是对你来说,真正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不是一直想搞那个什么有机生态农业吗,我找到让你大展拳脚的地方了。”
在这个年代,有机、生态都是很超前的概念,这也就注定了它是个大冷门,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和发展。
“真的,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咱们乡的大石村。”
现在乡里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大石村是乔建国的天下,不管你搞什么,都必然会和他联系上。
“乔建国不是有张翠兰提供全方位的技术支持吗,我去做什么?”
严乡长把半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苏晚晴却有些不信,“他那种靠打野生动物发财的人,还能有这种觉悟?”
“小苏呀,人穷了,为了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