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绪妗脑子就昏昏沉沉,大概是爬山这一趟淋雨着凉了。
绪妗半夜头晕,打电话出去,想叫姜簌簌来一趟照顾一下自己,结果不小心打错了。
手指下滑,她迷蒙着眼,按下了电话。
“姐姐——”低沉平淡透着点失真的嗓音,含着点困倦睡意,在夜晚里落到绪妗耳边。
绪妗这边烧糊涂了,察觉到不对,但也来不及给姜簌簌打电话,她勉强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嗓音干涩沙哑:“我……我发烧了,你……”
最后一个字,绪妗都说不出来,直接晕厥了过去。
“姐姐……”他察觉不对又喊了声,那边没有回应,明琅疲倦困意瞬间扫清,心神一紧。
出事儿了。
明琅匆匆起身,他今天有事儿耽搁在外面,就暂且在表妹家的客厅睡了一晚。
一边套上衣服往外走的明琅,心里不觉有些庆幸,还好今天在校外住了,不然这大晚上的学校门禁,绝对出不来。
走在路上,他戴着耳机,拦下出租车直接朝着绪妗的住处直奔而去。
等要过小区门禁的时候,明琅这才发现自己没有门禁卡,刚好旁边有个小孩儿大半夜回来,他平缓了下急促的呼吸,跟着一起走进去了。
夜色里,他身形高大,穿着黑色的连帽冲锋衣,一身夜里寒气,他来到了绪妗家门前。
耳机那头传来的呼吸声,一声一声地像是滚在了明琅心里。
“姐姐,姐姐……”那头一点回声都没有传来。
明琅没有办法,他没钥匙,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摁响了门铃,几分钟后,耳机那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等不及了。
碎发下,他沉静乌眸划过一丝急躁,薄唇紧抿,
他迅速查找最近开锁匠的电话,等人忙活了半天,开了门,他连连道谢了后,付完钱关门朝着绪妗卧室而去。
明琅一打开门,发现人发烧昏了都不老实,整个人都要朝着床下栽过去了!
明琅眼明手快地把人给捞回来床上,他一身都是夜里的寒气,烧糊涂了的绪妗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凉意,跟个八爪鱼似的,贴着明琅就不放。
一只手紧紧地揪着他的领口,“唔……猫……鱼,佛!”
绪妗烧的脸蛋通红,鼻腔呼出的气都是热热的,她昏昏沉沉地抱着外套,卷翘睫毛还染着一点湿润,她昏过去还无意识地发出抽泣的声音。
难受的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呜呜……讨、讨厌!”
嘴巴里还含糊呓语着,明琅听不清嘟囔什么,瞧着她落泪难受的样子,明琅指尖轻颤了下,心里也有些酸和燥。
他捧着她的脸,眼里的情绪晦涩焦躁,冷淡地人努力平静了下来。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柔嫩的脸,带过那一串串的泪痕,安抚着她,“乖,一会儿就好了,不哭。”
她现在烧的这么严重肯定要去医院。
但是还要做一些紧急降温地措施,瞧着她扒拉着自己的外套不放,明琅直接脱下衣服让她抱着,里面是一件打底衫。
隐隐约约的,绪妗嗅到了柠檬皂角的香气,干燥温暖,又有安全感。
不安分的人总算安静了下来。
呜呜咽咽的哭泣也平静了下来。
明琅在这里做过家政,东西放在哪儿基本都清楚,很快拿来小型医疗箱过来的明琅拿出酒精又拿了毛巾,对着绪妗的脖颈、腋窝、掌心等地方,都擦拭了一遍。
掰开一颗退烧药,明琅把人抱着半靠在怀里,他嗓音沉沉,执着又一声一声地喊着她,“姐姐,姐姐……绪妗,醒醒,吃了再睡。”
绪妗坠入昏沉深渊的意识,波动了下,她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