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和银杏为我准备了沐浴的水,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在伍保家暂时穿的衣服也被一同拿走,丢去焚烧。
我将自己泡在热水里,仔细思索今日发生的事情。
伍保一家,正如那件被舍弃的旧衣服一样。
即使只是微末小卒,宇文化及也并不放过。
当日从忠孝王府中逃出的人,只有伍建章、伍保和我。
伍建章死在南阳,伍保也遭灭门。
作为伍家唯一幸存的人,如今伍云召孤身立世。
他来与我相认,无非是想从我这里,看到一点当初王府的影子。
这样想来,他的鲁莽行为,或许能得到解释。
全身在热水中得到温度的提高。
一瞬间想到,今日伍云召用滚烫的碗捂热自己的手。
他握住我的脚踝时,也是这样一种暖意。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他。
这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一惊,伸手拽过毛巾挡在自己身前。
看见进来的人是宇文成都,我先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感到紧张。
他从没有在明知我在洗澡的时候还要进房间的习惯。
而且,这一小块毛巾,也遮不住什么。
“你等一下再进来,我快洗完了。”
宇文成都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似的,径直朝我走过来。
“你别走了,你先转过去。”
我朝他又喊了一句,他也没理会。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却没在我身边停下,朝着衣架走过去。
他伸手拽下了挂在衣架上的干净衣服,拿在手里。
转身朝我看了一眼,说:
“洗好了就出来,水凉了。”
说完,他将衣服展开,伸直双臂。
我眨眨眼,说:
“你放在那儿,然后转过去,我自己能穿。”
宇文成都摇头,说:
“我不看,你出来。”
说完,他闭上眼睛,手依然保持着刚刚举着衣服的姿势。
我见他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将毛巾从水里拧干,握在手里,起身离开浴盆。
站在地上,水顺着腿哗啦啦流下来。
我用毛巾快速擦干,抓住他手里的衣服想自己穿上。
他却在我抓住衣服的一瞬间,伸手用衣服将我裹紧,抱了起来。
我惊呼一声,他却赫然睁开眼,说:
“别叫,穿好了。”
我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又伸手想找到衣服的带子系上。
他将我放在床上,坐在我身边没走。
我快速的将衣服系好,他却直接按住我肩膀躺下。
旋即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的手抵在他胸前,问:
“干嘛?”
他伸手抚平了我额头上的水珠,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近距离的盯着我的眼睛,近的我看得见他睫毛的抖动。
“一个一个都想抢我媳妇,真是太难了。”
我被他的话逗笑,他的表情却毫无笑意,甚至眉头还带了些忧愁。
我伸手抚摸他的眉毛,他说:
“明日我就去禀明父亲,我必须立刻娶你,一天也不等了。”
不知道是因为刚洗了澡的关系,还是被他身体的温度传染,周身感觉体温飙升。
他在我额头、脸颊、眼睛、鼻尖,亲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还是松开我,自言自语说:
“不行不行,还是要等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