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在我身后,搂着我的手牵住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我回头看着他,问:
“我知道这个问题挺蠢的,但是,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宇文成都从身后抱住我,亲我脸颊,他闭上眼说:
“会。”
我将头转回来,目视前方,他继续在我耳边说:
“其实伍云召也没有错,他只是不爱沉璧而已。这个事情让他过去吧。”
我闭上眼,点头。
我何尝不知道伍云召不爱沉璧呢。
即使是面临生死,他也不肯说一句,他爱她。
爱一个人没错,不爱,也是。
多思无益。
在返回东京的路上,宇文成都总是找来新鲜玩意,逗我开心。
雨水之后,天气日渐和暖。
在济南,和伍云召的争吵好像一场梦,古今思想碰撞的头破血流。
回归东京后,依然在按部就班的生活。
相安无事,岁月静好,对宇文成都和我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沈卿之再也没有来找过宇文成都,听说皇上为他和顾思思赐婚。
尽管我们都知道,顾思思心仪宇文成都,陈玉蓉和她水火不容,可那又如何。
丝毫不能影响皇权的乱点鸳鸯谱。
陈玉蓉倒是来过两次府里,每次都见宇文成都不在,和我闲聊几句,便也就回去了。
顾思思嫁给沈卿之,是这个世界对爱的桎梏,你喜欢谁,谁喜欢你,都没有用。
陈玉蓉自然看的明白,也心生胆怯。
即使父亲是陈国公或尚书令,身为女子,也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的。
顾思思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以后,宇文成都能否如愿娶我,会不会受到阻挠。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惊蛰那日,宇文成都下朝以后没有去军营,而是直接回府。
当时我还在凌香榭门前为花松土,他在春月庭换下朝服,来到凌香榭找我。
我放下手里的铲子,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他像有话要说。
我走到他身边,问他发生了什么。
宇文成都看着我,说: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我见他有心情说笑,看来不是什么严肃的大事,于是说:
“坏消息是?”
他朝天空翻了个白眼,说:
“罗成来东京了。”
我歪着头看他,又问:
“好消息呢?”
宇文成都低下头,笑了一下,说:
“是带着一位姑娘来的东京。”
说完,他将我系在腰上的围裙解下来,丢到一边,牵起我的手往春月庭走。
“去干嘛,活儿还没干完呢。”
我跟在宇文成都身后,他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对我说:
“一会儿他们就来了,换身衣服,毕竟是女主人。”
可我拿起的每一套衣服,他都不满意。
太艳,太俏,太花,太正式…
我索性将衣服都丢到床上,端着胳膊站在床前,让他挑出来一套给我。
宇文成都认认真真拿起每套衣服,又认认真真放下。
两刻钟之后,我终于受不了了。
“我穿什么见罗成也无所谓了,人家都带着姑娘来了。”
宇文成都拿起一套半新不旧的粉色襦裙,仔细端详,说:
“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