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从门外听到我的哭喊,推开门进来。
看到伍云召抓住我的手,宇文成都两步走到我身边。
伍云召见宇文成都进了房间,旋即松开我的拳头。
可我并没有松开他的意思,直接抓住他的衣领,依旧恶狠狠的盯着他。
宇文成都揽住的肩膀,说:
“算了吧。”
我不肯松手,对身旁的宇文成都说:
“我打不过他,他力气比我大,你打他,打死他。”
宇文成都将我的拳头从伍云召外袍上拽下来,拉着我出了房间。
门外的伍天锡呆若木鸡的看着我离开。
出了门,我便撒泼一样的质问宇文成都:
“为什么不打他,要不是他蠢,沉璧根本不会死!”
宇文成都拉着我的手,从客栈大厅往外走。
等到了客栈大门口,宇文成都看了一眼刚刚谈话的房间,对我说:
“沉璧想要一个答案,伍云召给了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不是沉璧期待的。”
我伸手擦干眼角的泪痕,低着头不说话,他继续说:
“若是他当时骗沉璧说他是真心的,沉璧或许会因此而活下来,可是以后呢,他终究是不喜欢沉璧,早晚有一天,沉璧还是要面对。”
我抬头,问宇文成都: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或许沉璧有朝一日会对他死心,也可以带着孩子生活的很好。”
宇文成都牵起我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们不是沉璧,不能代替她选择。无论如何,那都是伍云召和沉璧的决定。你想为沉璧报仇,可如今知道了当日沉璧或许是自愿赴死,仇没报成,把自己气着了。现在一肚子火,对不对?”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被他猜中了。
宇文成都走到我身前,说:
“我可以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但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伸手抱住宇文成都。
我知道,他说的道理我都知道。
可是我就是对沉璧,对伍云召,对南阳之事,无法释怀。
事情本可以不必这样发展,我想不通。
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刚好也喜欢你,那么这是幸运。
喜欢一个人,他不喜欢你,也是正常现象。
强求自己爱的人必须爱自己,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追求。
我们处在感情的漩涡时,非要自己的付出得到相等的回报。
若得不到,宁愿玉碎,也不瓦全。
可感情之事从来就是不对等的。
你给了他一生,只换回他一个微笑,还乐此不疲的说,此生值了。
我在心里暗自揣测,这可能是跨越了几千年的思想鸿沟。
直到宇文成都和我离开济南,踏上返回东京的路,我仍然在不断思索。
终其一生,我们到底该追寻极致的爱意,还是安稳的生活。
要是能两者兼得,那自然是好。
既然没有答案,就过好眼下吧。
从济南出来,宇文成都见我一直紧锁眉头,没有打扰我的思绪。
只是在我身后,让马儿缓慢的走着。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问题一定要问一问的: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