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冬日,在他的怀里,被温暖包围。
我想暂时抛开,昨日已发生的、明日要发生的悲喜。
如果可以不论过去,不畏未来,让我们,只活在这一刻。
可我的这一刻,被宇文成都突如其来的醋意打破。
我挣开他的怀抱,手撑在他胸前。
眨巴着眼睛看他,他抿了下嘴唇,说:
“在观音庙的时候,他还抱你了。”
说完,他低下头,原本傲气的剑眉,演变成向下垂着的八字眉。
我撑在他胸前的手抓起他领口,踮起脚,才将将够到他耳垂。
轻声问:
“怎么抱的,我不太记得了。”
嘴唇还没离开他脖颈,人已经在空中了。
他单手就拎起了我,另一只手抱起我的腿,我顺势勾住他脖子,维持稳定。
头上的流苏摇晃,叮叮当当响起,悦耳一声,他的侧脸已近在咫尺。
他扭过头看着我,我早已不敢大声喘气。
我鼓了鼓腮帮子,说:
“那时候我晕倒了,不算数。”
他右手稍稍用力,将我的上半身直立起来,更靠近了他的脸。
他的呼吸吹在我鼻尖,我紧张的闭紧了眼睛。
他轻声笑,说:
“谁让我的月儿,这么招人喜欢。”
我睁开眼,他刀削的鼻梁跃然于我眼前。
我不自觉伸出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从山根到鼻尖。
真是女娲娘娘的匠心独运,多一分都显得多余。
他朝我轻吹了口气,我将视线从他鼻子上移,对上他的眼睛。
山河风雨,都在他眼里。
天上的星辰坠落,在凡间寻求归宿,可能恰是他的眼眸。
我好想一直这样住在他眼里。
可看久了也困,我不争气的打了个哈欠。
他笑了声将我放在床上,为我脱了鞋子。
我熟练的滚进床里面,拉过被子直接入睡。
什么相思相知的,哪有枕着他肩膀甜甜的睡一觉重要呢。
次日清晨,在客栈一楼吃过早饭,再次出发。
一路上,罗成没再和我们交谈。
宇文成都倒是很满意他冷淡的态度。
远远瞧见南阳城,宇文成都和罗成都停住了马。
此刻的南阳城,已经挂上了“伍”字旗。
城门紧闭,城楼上有巡逻的士兵。
不多时,金虎卫已经向宇文成都报告,北平王罗艺和麻叔谋,均在城外树林安营扎寨。
宇文成都打马先行,罗成紧随其后。
我们三人来到帐前,有士兵过来为宇文成都和罗成牵马。
进了营帐,坐在桌前不怒自威的,想来是北平王罗艺。
他一身元帅铠甲,面露难色,不时用手揉搓太阳穴。
宇文成都和罗成纷纷向他见礼,我跟在宇文成都身后,也行礼问安。
站在北平王桌前的应该是麻叔谋。
看见宇文成都进帐,他早乐的合不拢嘴,不住口的说,这下可放心了之类的言语。
罗成见北平王的神情,担心的问:
“父王可是身体不适吗?”
罗艺点头,嗓音低沉的说:
“本王多年不曾带兵打仗,如今骤然离了北平,又连日奔波,身体确实不适。”
宇文成都拱手,说:
“王爷既然身体不适,大军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