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个傻子,也听出了絮儿姐姐话里的意思。
回想起那位宇文成龙夫人的话:
破了身子。
絮儿姐姐握着我的手,浑身颤抖起来。
我站起身来抱住她。
她闭上眼睛默默流泪,哽咽着说:
“他趁大少爷不在,喝醉了酒,到咱们院子里耍酒疯。昆叔出去办事了,几个小厮又不管,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感受到我怀里的絮儿姐姐,有多无助,我抱紧了她。
那一夜,一定是黑暗、漫长、痛苦。
我的手掌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絮儿姐姐,是我在大隋,除了宇文成都最重要的朋友。
如今竟然被宇文成龙这个畜生祸害。
我心里恨。
可眼下却无计可施。
絮儿姐姐看着我快要瞪裂开的眼眶,抓住我的拳头,担心的说:
“月儿,如今已成定局,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我看着已经哭成泪人,还在为我着想的絮儿姐姐,心里的恨更加重了几分。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姐姐,他辱你清白,我要他死。”
絮儿姐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里除了委屈,更多了几丝惊慌失措。
我蹲下身子,看着她说:
“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好对策,但是我答应你,有朝一日,我定要他的性命!”
絮儿姐姐抱住我又是一场大哭。
等到我从她房间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我路过宇文成都的正房,屋里还亮着灯,想来是没睡。
我担心他的伤势,可心里满是对他弟弟的仇恨。
一时站在院子里,踌躇不前。
许是他感觉到我在院子里,许是真的打算出门,不多时,他从房间走了出来。
我定在院子中间,与他相隔大概十米。
他站在廊下,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想到絮儿姐姐的遭遇,全拜宇文成龙所赐,心里凄凄。
他见我不动,朝我走过来,说:
“天气已经冷了,怎么站在院子里?”
我没有回答他,看着和宇文成龙相似的脸,就想到絮儿姐姐明日就要嫁给人做妾室。
越想越气,不由得再次攥紧了拳头。
他伸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为我披上。
可在他刚接触到我肩膀的一瞬间,我像是被雷击了一样。
伸手扯过他的披风,扔到了地上。
他显然没想到我这样对待他的好意,一双手在空中停滞着。
我仍不解气,踩在披风上就是一顿踢、踹,仿佛那就是宇文成龙。
他看着我,没说话,也没制止。
我发泄了一会儿,便累了。
他捡起地上的披风,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我看着他,就好像刚刚自己的疯狂行为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也低下头看我,问:
“发泄一下心里舒服点了吗?”
我被他温柔的嗓音击中,内心一片柔软。
我刚刚是在做什么啊。
给絮儿姐姐造成伤害的是宇文成龙,宇文成都没有招惹任何人。
他感受到我的迟疑,说:
“絮儿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已严令,以后我不在,任何人不能进入这个院子。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