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了前尘往事,我拉住沉璧的手,止不住的流泪。
沉璧也紧紧抱住我的头,说:
“师姐,我可找到你了。”
此时,门外之人传来惊叹的说:
“此曲精妙,更在刚刚演奏之上,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我和沉璧一同看向门外,却见那男子被身后更高的一道身影拎起来,连连惊呼。
我见状破涕为笑,隔着门说:
“那你可是冒昧了。”
沉璧赶忙拉住我的手,害怕的问:
“师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拉住她的手,又扶她坐下,她泣不成声,却很听我的话。
安静坐在一旁,先停了询问。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沉璧吓得一激灵。
我示意她没事,自去开门,是宇文成都。
除了他,谁还能比八尺男儿更高,又能轻易的拎起人就丢。
他进了房间,看我抱着琵琶,又见一女子在桌子旁默默哭泣,于是问:
“来寻琵琶声,怎么自己弹上了?”
我朝他笑了一下,复又转身,朝向那女子,说:
“沉璧,还不来见过你姐夫?”
那女子擦拭眼泪的手绢滑落在地上,说:
“师姐,这...”
沉璧抬头看着我身后的宇文成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宇文成都也一头雾水。
我拉过他的手,让他坐下,斟了茶递给他,说:
“如今我终于知道,为何会一觉醒来在伍府了。”
沉璧紧紧的盯着我,说:
“师姐,当年你一去不回,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个姐夫,又是谁啊?”
我看向沉璧,缓缓的说:
“当年我因体力不支,在路上晕倒,恰好被一位好心的将军救了才得以保存性命。”
沉璧以为救我的是宇文成都,旋即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说:
“将军救我师姐,是我们姐妹的救命恩人。”
宇文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也惊了一下。
我连忙扶起沉璧,说:
“快起来,不是他救的。”
沉璧坐下,定了定心神,说:
“如今既已找到师姐,紫云便交给师姐保管。”
我点点头,说:
“如今你在哪里谋生?”
沉璧低下头,说:
“一介伶人,不过是哪里需要乐声,便去到哪里罢了。”
我见她受了委屈,拉起她的手,说:
“沉璧,你还记得师父临终前和我们说的什么吗?”
她低着头垂泪,说:
“师父让我们不要妄自菲薄,可如今,贪官污吏横行,盘根错节,哪一个也得罪不起。就如同刚刚,我不过是信手弹了几声,便引来路人轻薄于我。若不是师姐,我此刻恐怕...”
说完,沉璧复又呜咽起来。
我看向宇文成都,心里也是凄凄。
倘若我没有被伍建章所救,也没有遇见宇文成都,此刻的莞娘,也不会好过沉璧。
我心疼的抱住她的头,一时间无限酸楚。
宇文成都见我这样,于是说:
“沉璧姑娘既已厌倦伶人生活,何不换种身份,过普通人的日子呢?”
我和沉璧听闻止住了哭泣,一齐看向他,他继续说:
“想来南阳侯家大业大,也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