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由于带着我,一路上行进的比来时慢。
走到了夜里,还没看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客栈旅店。
我实在是太累了,靠在宇文成都身上瞌睡起来。
过了一会儿,宇文成都叫醒我,说:
“月儿,前方树林里好像有人打斗。”
我揉揉眼睛,也听见有兵器击打的声响,回头看他。
宇文成都仔细辨别了声音,说:
“大概是一群人在打一个。听声音,这人使的武器非枪、非剑、非锤,武力也在这群人之上。我们不必过去。”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我看了看天,说:
“既然不需我们过去,我们快离开吧,要下雨了。”
宇文成都说了声“嗯”,打马飞驰,从旁边的小路快速经过。
我在马上看了打斗的人一眼,那人在马上威风凛凛,果然如宇文成都所说,其他人皆不是他的对手,只是马儿剧烈颠簸,看不清他手里的兵器。
我们终于在下雨前赶到一间客栈。
荒郊野岭,客人也不多。
老板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套间,又送了些饭菜和热水,就退了出去。
刚坐下准备吃饭,忽闻不远处传来琵琶声。
我仔细听着,身体里似乎有些记忆在不断翻涌,手指也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
我放下筷子,朝门外走去。
宇文成都跟在我身后,我示意他留下,独自跟着琵琶声出门去找。
走到走廊尽头,确认琵琶声是从房间里流出的,我敲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我行了一礼,说:
“姑娘在弹琵琶?”
那女子点点头,用极其清冽的声音说:
“你来了,进来吧。”
听上去像是认识我一样,我跟着她进了房间,她随手关上门,摘下帷帽,说:
“莞娘,你可还认得我?”
莞娘是谁?
我仔细辨认着她的容貌,却没搜寻到任何记忆,只能说:
“姑娘认得我?”
她坐下,端起茶壶斟了杯茶递给我,说:
“看来你不是莞娘。是我认错了人,姑娘请坐吧。”
我迟疑了一下,眼睛却落在她摆在桌子上的琵琶上,那是一张五弦琵琶。
那女子见我盯着她的琵琶,随手拿起,递给我,说:
“看姑娘也是喜爱琵琶之人,不妨一观。”
我接过她手里的琵琶,仔细观瞧,又小心抚摸。
在右手手指接触到琵琶琴弦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身体的记忆被点燃。
难道原先的我,竟然是会弹琵琶的。
那女子看着我,说:
“若说你就是莞娘,我自深信不疑。你抱琵琶的手势,看向紫云的眼神,分明和莞娘一模一样。”
说完,她眼里含着的热泪潸然而下,用手绢暗自擦拭。
我看向她,说:
“姑娘说的莞娘是这张琵琶的主人吗?”
那女子点点头,又擦拭了几下眼泪,说:
“正是。紫云也是莞娘的琵琶。只是,我带着她的琵琶四处找她,却仍然杳无音讯。”
我又问:
“那姑娘何故问我是否是莞娘?”
那女子神色忧愁,说:
“姑娘与她实在是长的像,又爱琵琶。所以...实在是抱歉了。”
我摇摇头,说:
“无妨。既然是故人的珍贵之物,我不便再碰,还给姑娘吧。”
说完我将琵琶递给了她,她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只听门外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