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夜睡的是极安稳的。
仿佛是来到隋朝以后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我终于认定了自己心中最爱的人,心怀天下,又虎嗅蔷薇。
虽然未来会不断有风雨袭来,但内心的坚定,可以在无形之中筑起一堵墙。
次日清晨,我感觉到身心轻盈。
才出了房间门,就看到宇文成都已经在门外等着。
他脸上有细微的汗珠,想来是刚刚结束晨练。
我拉着他返回他的房间,又重新洗漱、更衣。
他一边整理腰带,一边说:
“今日我们要离开了。与我一同出来的金蛇卫,已经尽数死在了树林里。”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他,说:
“是有什么集结的暗语吗?”
他点点头,说:
“我到镇子上以后,第一时间到联络点发出信号。可如今已经两日了,毫无音讯,想来已经遭遇不测。”
他握住腰带,看向窗外,继续说:
“此次出来,我们轻车简从,还好没有带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否则若是落在树林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走到他身边,说:
“既然已经确定,我们今日就启程。”
吃过早饭,宇文成都到镇上的集市买了一匹马,我又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
我们到伍建章所在的私塾拜别,他送我们到城外。
临行前,伍建章单独将我叫到一旁,对我说:
“成都他胸怀广阔,他的本事是杨广、宇文化及所倚重的,虽然一时三刻这两人不会伤害他,但难保未来。若有机会,你定要劝他远离朝廷。”
我再谢他的良言,宇文成都早在马上等我,我也上了马,一道离开。
行了不多时,路边有个茶摊,我和宇文成都下马休息。
我刚要迈步进店,宇文成都却拦住我,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
说完,他翻身上马,又抱我上马,飞驰离开。
跑了一会儿,我们停下来,我喘着粗气,问:
“刚刚是怎么了,那茶摊有问题吗?”
他扯着缰绳,让马儿一步步走着,随后说:
“依我看,那些伙计并非普通农夫、农妇,只怕是响马。”
我回头看他,问:
“怎么看出来的?”
他目视前方,说:
“习武之人,下盘和气息极稳。那些伙计,个个红光满面,步伐矫健。若是农夫,耕作辛苦,自己又舍不得吃,不可能有这么足的精气神。”
我了然的点头,说:
“他们在路上开茶摊,只怕这生意是假,打劫是真。”
他点头肯定我,说:
“虽是区区几个山野响马,不足为惧,但还是少惹事的好。”
我倚在他身上,心里高兴,想:
如今借着自己的一点点权势或武力,仗势欺人者多。
而真正的天下第一,却如谦谦君子,温和有礼,拳头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即使是在深秋,我依然感受到一股从里到外的温暖。
心里的温暖,是因为心绪安宁。
身上的温暖,是因为被他紧紧的圈在怀里,听见他说:
“若是累了,就靠着我睡会儿,摔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