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章就着宇文成都的手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与宇文成都站在一旁,也是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伍建章背对着我们,说:
“也罢,既然鱼俱罗都隐退了,我又何必以卵击石。不如到南阳关看望我儿云召吧。”
听到他不会再去长安冒险,我长舒一口气,说:
“王爷英明。”
他转过身,看着我,说:
“你这丫头,刚刚为了让我改变主意,故意激我,是不是?”
我微微颔首,笑了一声,说:
“您别忘了,南阳还有您的侄子呢。”
伍建章点点头,说:
“是啊,还有天锡这孩子。我此去,将我伍家的枪法、兵法尽数传授给他们,再找机会为先帝报仇。”
我上前一步,说:
“王爷,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王爷忠肝义胆,又有一身武艺,可切莫鲁莽啊。”
伍建章对着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而又看向我身后的宇文成都,说:
“成都,我与你师父义结金兰,你冒险救我,我该谢你的。”
宇文成都走上前两步,说:
“王爷,成都只做让自己问心无愧的事。”
伍建章又留我们在他的私塾住下,我们婉拒以后离开了。
走在路上,天色已经很晚了,小镇不比长安灯火通明,大街上早就没有了行人。
我和宇文成都往客栈走着,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他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怕弄丢了似的。
到了客栈,老板还给我们留了门。
我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准备睡下,却听见敲门声。
隔着门板,我问:
“是谁?”
来人回答:
“我。”
我听出是宇文成都,但也没开门,说:
“很晚了,该休息了。”
他却没走,隔着门说:
“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得今天说完。”
我见他郑重其事,便开门迎他进屋。
他进屋以后,我关上门,他却从背后突然抱住我,我吓了一跳,说:
“这是干什么?”
他把头埋在我肩膀上,说:
“刚还是成都哥哥,这会儿就不认账了?”
我猛然想起刚刚在劝伍建章时,自己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顿时羞红了脸。
他温热的呼吸吹在我头顶上,说:
“在外人面前,如此称呼,也难怪忠孝王多想。”
我稍稍歪过头,问:
“王爷如何想?”
宇文成都松开我,拉着我往屋里走,说:
“王爷今日是想问,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冒险救他。”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我站在他面前,我问:
“他不是说了,他和你师父是结拜兄弟啊。”
宇文成都哈哈笑了一声,说:
“我师父那个人啊,武艺超群,但却不爱管闲事,自然也不会叮嘱我去冒险救他众多结拜兄弟中的一个了。”
我不解的看他,说:
“那你当时为何救忠孝王?”
宇文成都伸手拉了我一把,我转了个圈坐在他腿上,他说:
“我现在若说是为了你,那肯定是骗你,毕竟那时的关系,还没近到我可以为你违抗太子之命。当时其实想的很简单,开国元老,不该落的如此下场。”
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说:
“成都哥哥,我可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