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哪怕是冬天夜晚马路上的行人要少很多,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冷清,反而更独特,较之夏天的浮躁,有一种沉淀下来的静谧。
陈星柳不适合凑热闹,在热烈的夏季要时刻担忧灼热的温度会伤人,实在伤脑筋。
冷能让她清醒和理智。
她和殷明衍并肩走着,脚步轻快地踢踏路上的小石子。
“去哪散心?”陈星柳双手插在兜里问。
殷明衍撩起眼皮睨她:“跟着我走就行。”
陈星柳揉了揉鼻尖:“还挺神秘!”
“怕我把你卖了吗?”殷明衍嘴角噙着笑。
陈星柳嘁了一声,摆摆手:“我有什么可怕的,你卖我又不值钱。”
她不以为然的说道。
殷明衍勾着笑漫不经心的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谁教你妄自菲薄的。”
陈星柳耸肩:“实话实说而已。”
她突然凑近了殷明衍,眨巴着眼睛笑看他:“难道你还觉得我是个蒙尘珠宝不成?”
殷明衍佯装认真地上下打量她一番,态度似是而非地回答:“说不定呢。”
陈星柳看了他一眼,哼哼两声:“你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殷明衍学着她的语气耸肩:“实话实说而已。”
陈星柳眨了眨眼:“谢谢您的肯定嘞!”
殷明衍抬手挡在唇边轻咳道:“......倒也不必。”
陈星柳哼哼两声,往前走了一大步,弯腰捡了片黄叶捏在手里把玩,突然间又笑了。
她偏头看向殷明衍,挥了挥手里的叶子,声音端正了不少:“谢谢你啊。”
女孩站在晦暗不明的人行道上扬唇淡笑,少年的指尖颤了颤。
良久。
“谢什么。”殷明衍抬手,顿了顿,抓住陈星柳的卫衣帽子轻轻抖了抖。
“怎么了?”陈星柳抻着脖子往后看,模样有些滑稽。
殷明衍抿唇:“没什么,有只小飞虫。”
他迅速松开手,眼神往旁边看去,语气倒是一点都不心虚:“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有小飞虫。”
陈星柳点点头:“还有蚊子,前几天咬了我这儿。”她指着下眼皮忿忿不平道。
殷明衍没忍住笑出了声。
陈星柳泄气地瞥了他一眼:“一点都不好笑,肿了一下午,眼都睁不开。”
殷明衍嗯了一声:“我也被咬过,能过冬的蚊子都挺凶。”
陈星柳这点倒是跟他找到了共识:“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拐进另一条路上,这条路上没那么多商铺,显得有些暗。
殷明衍突然开口:“那个晚上你为什么救我?”
陈星柳手指卷着帽子上垂下的绳子玩,一时没想起他说的是哪个晚上:“嗯?”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是殷明衍被打恰好被她撞见的晚上。
陈星柳戴上帽子,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拉着绳子来回拉,边走边道:“也不能说我救你,我只是刚好路过,阴差阳错的帮了你。”
殷明衍低笑一声,侧首勾勾唇角:“谦虚。”
陈星柳说:“客气。”
她停了会儿,慢慢地说:“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殷明衍闻言,扬起地眉尾缓缓落下,仅仅一瞬,他抬起眼皮朝她笑笑,语气淡然:“一个酒鬼,我邻居。”
陈星柳抿唇:“是我话多,抱歉。”
殷明衍摇摇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我没那么讲究,更没那么软弱,不是不能讲的事。”
他昂头看着沿路的路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