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的身上很快多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比浅离在骨龙幻境中见到的那些还要多。
他从出生起,就被引生殿下了掌控他的禁术,只要他有了想反抗的心思,下一秒就会被操控得一点也动不了。
他被引生殿的长老关在小屋里,身上下了一层层防止逃跑的言咒,每天每夜经历数道非人的折磨,从最开始的凄切嘶吼,直到最后的绝望麻木。
他身上挂着新添的伤痕,裹着破烂老旧的布条,眼神空洞地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孤独的小兽在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浅离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揪得发疼。
他以前的生活,就是这样过的吗?这简直不是人能想象的。
她蹲在他的身边,微微颤抖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纤细的掌心很快从他的手上穿了过去,她还是不能直接触碰到他。
浅离看着他的模样,不忍地抿了抿唇。
小谢岚脸上的表情呆呆地,空洞地朝前面望了一眼,一直看了许久,才慢慢低下头,盯着脚尖前的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在小屋里被关了多久,浅离就在他身边守了多久。
夜里,看着他裹着薄薄的布条被冻得瑟瑟发抖,她索性直接将他拥住,哪怕知道自己这样他也不会有任何感受。
她看着他顶着满身的伤势一点点长得半大,再到看向那几个长老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他变得越来越乖顺,甚至在长老来找他试药时,会乖乖伸出胳膊,自己在台子上躺好。
看起来就像一个安静正常的孩子,当然,这一切是在抛开他所受到的那些折磨的前提下。
而每每这些做完,他都会要求要一顿饱饭做奖励,几个长老以为他被圈养得失去了野性,慢慢放下了戒心。
一天夜里,他趁着月黑风高,在一个长老背身时,跳起来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死死缠在长老背后,用尽全部的力气扼住长老的喉咙,让他一时间念不出咒语。
长老脸上憋得青紫,被他掐得几近窒息,用力地将背上的他往墙壁、桌角、柜沿砸去。
谢岚脸上发狠,不管不顾自己被撞裂开的伤口,死不放手。
他喉咙里终于露出了那属于野兽的低吼声,眼底被埋藏的恨意汹涌地冒出来。
这才是他心底一直以来最真实的想法,他恨不得将这几个折磨他的人生吞活剥、啖血食肉。
他两只手掐住长老的脖子,嘴里也不闲着,直接恶狠狠地朝他左边耳朵上咬下去,用力之狠,近乎咬掉他半只耳朵。
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报复成功,他挑的时机不太好,被从外面赶来的其他长老联合制住。
他被压在地上,脸颊一侧紧紧贴着地面,恶狠狠的挑起眼睛瞪向那几个长老。
被他偷袭的长老捂着自己只剩下半边的耳朵,破口大骂一声:“你踏马个小杂种!找死!”
他怒气冲冲地拿起自己的法器,一根冒着寒光的狼牙戟,朝着谢岚劈头盖脸一顿狠捶。
尖刺挑起谢岚本就伤痕累累的皮肤,很快将他捶得血肉模糊。
浅离在旁边看得触目惊心,她几次三番地冲到那名长老跟前,朝他拳打脚踢,却一次次穿过她的身体。
她哭得泣不成声,最后选择拦在谢岚身前,抱住他弱小无助的身子。
狼牙戟穿过浅离,重重地落在谢岚的身上,几乎将他从地面捶得弹起了那么几下。
浅离只能发着抖地抱着他,哭泣着祈求道:“别打了,别打了!”
黑夜里,浅离的嗓子喊到近乎嘶哑,却没有一个人听得到。
良久过后,那名长老终于气喘吁吁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