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筝眼角也有了泪水。
他们都看得出来,上官翰已到了强弩之末。他们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会将那根紧绷的弦扯断。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袭筝深夜来此也是累了,吩咐厨房做点吃的送上来。”
上官翰招来杨叔送自己回去,不忘示意众人别送了。
厅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上官夫人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上官谢除了紧紧拥着妻子,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澍走到沈袭筝面前,“今晚的事,谢谢你。”
沈袭筝这次没有说什么“理当如此”的场面话,心安理得的承了这句道谢。
缓过劲来的上官夫人也过来跟沈袭筝道谢。
她今晚本可以不来,待天亮后再正式登门。但她还是来了,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了一位即将辞世的老人的最后意愿。
“阿澍陪袭筝坐坐,我去吩咐厨房准备点吃的。”
沈袭筝拦住了上官夫人,“夫人不必操劳,还是回去歇息一会吧。”
上官夫人扯出一抹微笑来,“无妨。”
正说着,小厮来报:“老爷,夫人,少爷,摄政王来了。”
上官谢打起精神来,“请王爷进来。”
上官澍望向父亲,说道:“父亲去陪祖父说说话吧,摄政王我来招待。”
上官谢点了点头,和夫人一同出去了。
沈袭筝也欲告辞,却被上官澍拦住。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你等我送你回去。”
他执意如此,沈袭筝只能乖乖等在一旁。
司影安踏着一室烛光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拍了怕上官澍的肩膀。
“坚强点,这个家还需要你。”
上官澍知道,他一直在鼓励自己,坚持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的无措。
沈袭筝向司影安请安:“袭筝见过摄政王。”
司影安这才注意到厅内还坐着一个人,见她在这,不免有些诧异。但随即便明白了。
“有心了。”
沈袭筝微微一笑。
司影安注视着上官澍的双眼,“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也不要太过责怪自己。”
都是过命的兄弟,一眼他就看明白了上官澍的想法。
他太容易钻牛角尖,尽管没有人怪过他,但上官澍心里难免会把祖父的病怪到自己身上。独自一人时,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自己早些松口应下婚事,是不是祖父就不会为了自己操劳,也就不会病成这样。直到最后关头还在担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