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澍没法违心的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注定。
司影安轻而易举看穿了他的想法,却也没有过多提醒。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上官澍亲自将沈袭筝送了回去,见着她进了府门后才命马车离开。
司影安离开前去上官翰院子里走了一趟,不过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睡下了,他只在门外与上官谢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眼看天微明,上官谢做主,让所有人都回去歇息。忙了一整夜,铁打的人也熬不下去。吩咐人收拾了间客房出来,方便王太医修整。
上官澍不愿意回去休息,却还是被母亲强行派人送了回去。
转眼天光大亮,上官澍不过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随意洗漱一番后便赶到了祖父的院子里。
刚一踏进去,就听见杨叔一声痛哭。
“老爷子!”
上官澍察觉不妙,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
房内杨叔跪在床前,老泪纵横。
床上上官翰还是喝媳妇茶时穿的那身衣服,神色祥和。
杨叔回过头来,对着上官澍说道:“少爷,老爷子他去了。”
上官澍双腿犹如灌了铅般,那么短的距离却始终走不过去。最后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良久后痛哭出声。
上官谢夫妇听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进门的那一刻同时跪了下去。
“父亲!”
“父亲!”
杨叔强忍悲伤,站起来宣布老爷子最后的几句话。
“老爷子有命,他身上的衣服是喝媳妇茶时穿的,他很喜欢,他要穿着这身衣服去见老夫人。”
上官澍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
上官谢却不能放任自己悲伤下去,打起精神来召来管家。
“去各府递个消息吧,同时派人把王太医送回去,也去禀报陛下一声。”
上官府的丧报在一个清早传遍了整个京都。
宫里宇卿沅也收到了消息,尽管早有准备,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传旨,上官翰一生为国,朕感其辛劳,追封护国公,以国葬之礼葬之。”
这样的荣宠不可谓不隆重。
“再吩咐下去,罢朝三日,为护国公送行。”
上官府处处缟素,全府上下皆是披麻戴孝。丧报传出去不过一个时辰,便开始有人来上门吊唁。
上官谢偕同夫人挨个还礼。
上官翰门生众多,听闻恩师过世,不少人都上奏朝廷,想要入京送恩师最后一程。但宇卿沅考虑到路途遥远,棺椁不能一直放在那,还是没有准予批复。
圣旨送到府上的时候,正好是吊唁人数最多的时候。众人心里都清楚,以上官翰的地位,陛下定会给予追封,护国公也的确在意料之内。但国葬之礼确是令人大吃一惊,如此恩宠,确为罕见。
上官谢叩头谢恩。
沈千弘夫妇是在山青离开后才到的,沈袭筝也跟在一旁。她出现的时候难免引起了一阵议论,众所周知,她跟上官澍的婚事乃是陛下钦定,婚期更是定在了几个月后。
但上官翰这一去,身为嫡孙的上官澍就要守孝三年。待三年后再论婚嫁,这位沈家小姐真的要拖成老姑娘了。
议论声渐起,沈袭筝充耳不闻。跟在父母身后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磕了三个头。
“上官兄节哀。”
上官谢满脸哀荣,脸色憔悴。
“沈兄,如今阿澍要守孝三年,我家不能拖着袭筝三年,我会出面求陛下取消婚事。”
这些话并非是上官谢碍于局面做出的妥协,而是真心实意做出的选择。他很感激昨夜沈袭筝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