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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择了认命，命运却跟他开了玩笑。还没等他正式出师，闻书棠一场兵变，宫城被血洗，所有跟先皇和先太子有关的一切人和事都被尽数抹杀。
包括那个他浑身浴血，拼死走出来的地方，也被闻书棠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当时他就站在闻书棠的身后。
那夜的火将在场每个人的脸色都照得明亮。
闻书棠立于前方，大笑不止，对着九襄说道：“九襄，今日朕一把火杀了这，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从此以后，我大兴再也不会有人为了这劳什子的忠心而死。你开不开心？”
九襄面无表情，心里在想：可能是开心的吧。
也是那夜，他才知晓闻书棠篡位的真正缘由。
当夜，冲天的烈火之下。下人摆了一桌小宴，闻书棠拉着九襄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酒。
“来，九襄，陪朕庆贺一番。”
说罢便一饮而尽。
九襄之前从未喝过酒，一杯下肚，被呛的咳嗽不止。
闻书棠将他打趣了一番，也不管他，自己一杯一杯的往下灌。又觉得杯子不尽兴，命人直接上整坛。
九襄就坐在那，看着他一坛坛的喝。直到闻书棠喝不下去了，满脸通红，拉着他说话。
那时的闻书棠彻底褪去了身上的狠厉，整个人宛若新生般，拉着九襄又哭又笑。而九襄，在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到了一个故事。
当年的闻书棠身为皇子，父皇健在，又有哥哥们在上头顶着，什么朝政民生，和他通通没有关系。他照着自己的性子，随心所欲的活着。
无拘无束的日子在遇见那个叫做玉落的女子时，戛然而止。
也不过是个无比俗套的故事罢了。
储位之争向来掺杂着鲜血与死亡。闻书棠自认对皇位并无觊觎之心，但他的其他兄弟并不这样认为。
他生母是后宫最受宠的女人，尽管过世多年，却仍旧是他们父皇心里抹不去的那个人。眼看着龙位上的那个男人年纪越来越大，处理政事起来也是愈发力不从心。再加上储位尚未明确，总有人按捺不住心思想要为自己谋一个安稳。
而闻书棠，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那个叫玉落的女子，更是其中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