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异,甚至比凡人还要弱上几分。尽管后背传来阵阵剧痛,他都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哼一声。 那两男子,打累了。正准备搜弦年的身,却被巡逻的府兵发现……
弦年整理好仪容,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口腔里蔓延这一股的血腥味,他用撕下衣角的布料包扎好受伤的手臂,就赶回药肆了。
这时溡浅已经已经醒了,弦年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参汤,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醒啦?感觉怎么样?”溡浅眯着眼睛,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哥哥,我感觉已经好了,刚才大夫给我把了脉,说是已经退烧无碍了。”
弦年坐在溡浅的床边,笑着搅了搅参药,用手腕贴着瓷碗,感觉不烫了,就递给了溡浅。“你乖乖喝了我们就出发” 溡浅欢快的接过,一鼓作气的喝完了参汤。掀开被子就下床了,
现在的她是真的觉得好很多了,加之这碗灵力充沛的参汤,她更觉得神采奕奕了。
弦年递给她一枚栗子糖,“药苦,吃颗离子糖甜甜嘴,我们走吧。”
溡浅大步走回药肆外的马车,弦年驾车回赶。弦年架着马车走在街上,看着繁华熙攘的大街,看着那些少女簪花着镜,三三两两的结伴游行。侧过身,对着马车里溡浅问了一句“小鬼,要是太累了,这商崇任何一个府衙州兵都能送你回家。” 马车里原本在欣赏风景的溡浅顿了顿,她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道“哥哥,你是不要溡儿了吗?”
原本驾车的弦年摇头舒朗地笑了笑,高声回应 “傻瓜,那就让哥哥陪你回家。” 蓝色袖子下还缠着绷带的手,此刻用力地扬起马鞭,挥下一个漂亮的弧度。马儿吃痛,车架的更快了。
弦年和溡浅走了山间小道。这是一条近路,只需一日便可抵达南山了。黄昏了马车还在驰骋,溡浅在马车里给弦年哼着小调。“这是平江的晚歌吧,调子很好听。” “母亲是平江人,她喜欢这种家乡小调。” “往南再有五公里那里有一座废弃的旧庙,可以去那里歇脚。”
马车在一座稍显破败的小庙停下,弦年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寺庙打量了一下,里面不是很破败,大堂里还有一尊闭眼慈目佛,四周门窗都可以掩闭。院子里还有散落的柴火,他在大殿里架起了一堆火,把几个蒲垫放在一起。
然后回去,掀开布帘,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的抱起睡着的溡浅轻轻进了破庙,把她放在蒲垫上。
溡浅被一声轰鸣的雷声吓的得醒来,睁开朦胧的眼睛,才发现身上盖着弦年的靛蓝色的外衣,地上的火堆霹雳啪啦。心里是说不出温暖,她拢了拢外套。抬头看到弦年并没有睡,只倚着门,看着黑夜里狂风大作的天。
察觉到溡浅醒了,他回头温柔看她一眼。“天快亮了,你在睡会,我守着夜。”
“哥哥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会,我会永远陪着你。
溡浅得到答案后在火光里温暖里渐渐睡去,弦年看着风雨晦暗的天色,眉头紧皱。这片云,也许只跟着他,他的时间快到了。云聚三日,雷劫便至。
若是渡不过雷劫,小鬼也能好好生活吧,她是少城主,也是摇光族唯一的后辈。她应当会有一个和她一起并立苍山的夫君,她应当会长命万岁。她的未来会是精彩绝伦,会是世人称赞的吧。
他本属于木精,天道无常,对于他们并无厚待。千万年来,木精渡劫成功的不过百人,大多是族中天资娇纵之辈。可他们飞升上仙之后无一不是默默无闻,地卑位轻,做了下界医仙而已。因为这世上的族类飞升之后大多比他们惊艳超凡,战力高超。
他,不过五百年便迎来雷劫,看来上穹并不垂怜他。只是穷生一族,便是一支血脉都没了。“呵呵”没了也好,也好,好过受这种苦。
天色初晴,阳光透过云层射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