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
这几年他已习惯了魏王府每日宾客盈门,尤其是奉命修撰括地志以来,他的魏王府成了整个大唐文学之士聚集往来的中心,鼎盛时堪比礼部的明经科考试,可谓门庭若市。但是如今,王府大门前的一排拴马桩俱都是空荡荡的,无比寂寥。
虽然一开始颇有些不适应,但李泰很快就想通了,自己正在风口浪尖上,洪州挫跌,被削爵成了宜都王,眼见圣心难挽,别说平素里那些趋炎攀附希图巴结的人,就连最亲信倚重的左膀右臂杜楚客和刘洎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要不要跟没前途的皇子划清界线,要不要继续绑在自己这条随时可能倾覆的破船上,陪着自己殉葬。
此时的李泰,真正感觉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李泰后悔,如果当初不听刘洎的劝告,不对王君范下手,或是能稳妥的再等等,如果在朝堂发难前,先仔细查证一下洪州灾民的虚实,如果到了江州后听从段平的建议,选择段平提出的上策,如果自己做到了其中任何一项,眼下的处境一定是另一番情景,自己就绝不会落入居心不良者的圈套,自己现在就还是人人敬仰文采风流的魏王,还是朝臣们争相攀附巴结的魏王,这些奸贼,可恶。若有翻身之日,绝饶不了你们。李承乾,你记住,这笔账咱们一定要算清楚。
李泰实在不甘心就这么一蹶不振,他不想这样消沉下去,更不允许洪州的屎盆子一直扣在头上,可是能怎么办呢?该如何反击呢?现在若是有个智囊出出主意该又多好。
李泰之前圣眷隆厚,还不觉得军师智囊的重要,如今落魄了才意识到一个思路周详的智囊有多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