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也不知这大小姐到底想做什么,全都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崔泠月讥笑道:“哟!一个个都哑巴了,平时不是都挺会说话的吗?”
她倏地站起身,在一众下人身边来回踱步。
众人战战兢兢,都在暗暗期望自己不要被她盯上。
须臾,崔泠月忽然站定,红唇微启,冷冷一笑,“张婆子,刚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说说看啊?镯子在哪里?”
张婆子心头咯噔一声,这死丫头怎么还盯着自己不放?
哼!什么丢镯子,分明是一朝得势,来找她报仇了!
张婆子抬起头,一脸傲然的看着崔泠月,冷淡道:“老奴一直在厨房干活,又没去过大小姐的院子,怎会知道镯子在哪儿?”
崔泠月看到张婆子的脸上毫无惧意,似乎有恃无恐,她故作惊愕的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又置办一间铺子,还帮你儿子还清了赌债,我记得你一个月的工钱也不过五百文,哪来的银钱买铺还债呢?”
众人一听,个个都犯了红眼病,厨房的活计果然油水多,这张婆子竟如此阔绰,去年不是才刚买了一个三进的大宅子,这么快又买铺子了?
她一个人贪那么多也不怕撑死!
活该她被盯上!最好让大小姐直接把她从厨房撵出来!
张婆子心中一震,这死丫头分明是有备而来的,早就把她的家底摸得透透的了!
她咬了咬牙,辩解道:“老奴的夫家有些薄产,经营得当怎么了?大小姐无凭无据可不要冤枉老奴。”
崔泠月眼神冷冽的盯着张婆子,厉声道:“既然有薄产,何必在府里当差,依本小姐看,你定是偷了我的镯子,得了不义之财吧!”
“老奴没有,大小姐不要血口喷人!”
“嘴还挺硬的,三娘,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招为止!”
“是!”三娘抽出软鞭,用力挥了挥,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地上,震的人心头发颤。
众人心中暗暗幸灾乐祸,这张婆子一向是眼睛长在额头上的,这回遇上个不讲理的刁蛮大小姐,可有好戏看了。
张婆子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三娘软鞭上还挂着未干的血渍,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但随即想到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强装镇定的道:“大小姐,老奴虽然领着府里的工钱,可不是卖了身给侯府的,你若是杀了我,可是要填命的。”
崔泠月一脸懵懂的看向辛管事,疑惑道:“咱们侯府什么时候允许奴才签活契的?”
辛管事上前道:“是二夫人仁慈,见府中一些下人老迈,便允许他们自赎其身,好让他们日后返乡颐养天年。”
崔泠月点点头,对三娘吩咐道:“待会下手轻些,给她留一口气!”
“是!”
张婆子没想到自己亮出了免死金牌,这个死丫头还是不依不饶。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三娘提着鞭子逐渐靠近,立即厉声威吓道:“老奴不是家生奴才,你没证没据就动用私刑,告到官府去,大小姐可是要被杖责的!”
崔泠月皱起小脸,转头看向辛管事,问道:“还有这种事?”
辛管事点点头,“律法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崔泠月沉下脸,指着张婆子,不甘心的道:“你,站一边去。”
张婆子一脸得意的环顾四周,像只骄傲的公鸡一般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一旁。
崔泠月也不理会她,朝旁边的侍卫手一扬,高声吩咐道:“其余的人都给我打,打到他们肯招为止!”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大小姐这不是要屈打成招吗?
“大小姐没有证据,怎么能对咱们用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