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卢十一郎各自冷哼一声,大步朝前,各走一边,往山门而去。
再说,在山门久等不来顾青的卢川几人,又暗搓搓的偷偷跑回来授课馆这边。
听了甲班几个学童的议论,卢山暗道不好,便派了卢川回家去通知卢周氏,自己则和卢金轩重新蹲守在山门处。
于是,等顾青来到山门口的时候,见到的,除了卢山、卢川、卢金轩,还有他阿母卢周氏和婢女秋霜。
后两者神色都颇为急切。
“阿母!”
顾青见卢周氏神色郁郁,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秋霜赶忙接过他背上的书箱。
卢周氏甩开顾青的手,回头望了眼山门的牌匾:卢氏族学旁馆,幽幽地叹了口气,径自朝家走去。
顾青小手在背后偷偷地跟小伙伴们挥了挥,迈开小短腿跟上了他阿母的脚程。
回到家,卢周氏依旧是一言不发,只默默地和秋霜一起,将顾青的饭食端来,便自顾自回了房间,并未用餐。
顾青忐忑的望向秋霜,小声询问:“秋霜姐姐,我阿母怎么气性这么大?不就是在学堂里打一架么?她怎么不揍我,反而不吃饭?”
秋霜也低声道:“大娘子听闻十一郎和人打架,一路垂泪至学馆山门。又因我俩皆是妇人,不得入内,足足担心了十一郎你好一阵。唉!”
其实,她也跟着一路担心了的。
顾青抿唇不语。
他知道,自己这原身是卢周氏的命根子。
可是,这小娃娃吵嘴打架,在现代不是家常便饭么?他又没将人打残打废。
(卢周氏:你还想将人打残打废!)
但终究是借住了人家儿子的身子,还害的人家忧心忡忡,顾青良心上过不去,胡乱咬了几口汤饼,道:“秋霜姐姐,你先将饭菜收了,我去劝劝阿母。”
卢周氏是关上了房门的。
顾青轻轻地扣了扣门扉,开始卖惨:
“阿母,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跟同窗打架,我向您保证,一定好好念书,出人头地!”
屋内的卢周氏没动静。
“阿母,求您说说话吧,十一郎错了,再也不打架了!如果别人打孩儿,孩儿就躲开、跑开!”
顾青是真的害怕卢周氏以后都这样跟他冷战。
家里主仆加起来总共才三人,何况,这个世界,也就卢周氏和他这具身体血缘关系最亲近了。
“唉...”卢周氏终于轻叹了一声,道:“岐儿,你进来。”
顾青赶忙推门而入。
看到屋内的景象,却是一愣:卢周氏跪坐在一牌位前,焚着香,眼眶泛红。
见他发愣,招了招手:“过来,这是你阿父的牌位,莫怕。”
顾青不是害怕,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这卢周氏显然思念亡夫过重,否则,不会将牌位就立在自己榻旁。
“岐儿,你可知,你阿父何时从族学结业、何时中的秀才、何时外出游历?”
“孩儿不知。”原身也确实不知。
“你阿父啊,他是族里,无论旁支还是嫡系,难得一见的天才,三岁能吟诗、五岁能做赋,十岁,就从族学馆结业,外出游历两载,竟是不到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又过了国子监四门学的入学考试!”
卢周氏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只听她接着道:“原本,你阿父十六岁就在四门学结业,是要参加官爵选拔的,只可惜...”
顾青见卢周氏没了下文,好奇的问:“可惜什么?”
卢周氏摸了摸顾青的头,却并未接着回答,但语气里,颇为殷切:
“岐儿,阿母要你在你阿父牌位前立誓,日后不再嬉戏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