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卢岐,老夫听闻你天资聪慧,怎可恃才傲物,第一日上学馆,就与同窗斗殴?”
赵夫子只看到了哭哭啼啼的卢骁糊了一脸的鼻血,不知道顾青之前被绊倒摔了一跤,开口就对着顾青一顿臭骂。
“夫子,学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何错之有?”顾青小声嘀咕。
他很委屈啊,又不是他先动手的,是卢骁先动的脚。
“什么?!”
赵夫子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几(嘶,手好疼!),又忙甩了下手臂,估计蛮疼。
噗嗤一声,顾青没忍住,笑场了。
完犊子!
果然,赵夫子见他不知悔改、口出狂言就罢了,还敢笑话夫子!顿时站了起来,大声对着门外一听墙角的学子吼道:
“卢临州,速去将山长请来,就说我教不了这新来的卢十一郎,让他赶紧将人调到别的夫子那里去!”
卢临州:早知道,我就不凑那么近了!
没法子,只得撒丫子狂奔,赶紧去请山长朱夫子。
卢骁横了一眼顾青:哼,叫你打小爷,等着被赶出学馆吧!
顾青撇撇嘴:不跟流鼻涕的一般计较。
等朱夫子赶到的时候,卢骁和顾青各自低眉顺眼的站着,赵夫子仍旧气哼哼的瞪着他们——主要是瞪着顾青。
“哎呀呀,赵老!稚子顽劣,需得徐徐教导,你又何必大动肝火,伤身,伤身!”
朱夫子笑呵呵的抚着胡须,在老友旁跪坐下来。
又接着说:“你瞧,他们也不过才五六岁顽童,现下已知错。想当年,你我这般大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学馆里,淘气弄瓦?”
赵夫子其实也就是需要有个台阶下,不过,他依然粗声粗气道:
“这个卢岐卢十一郎,到底哪里入了山长您的眼?你瞧瞧,来之前,大字不识一个,瘦弱不堪提物,还惹是生非,上学馆第一天就敢打架!”
朱夫子头疼。
他不过一时大意,想着九太爷的评价难得那么高,就直接让卢岐跳过了蒙童丙班,直接派到了乙班。
哪个晓得,他是个顽劣的?
顾青一看,朱夫子也皱眉不语,连忙替自己辩解:
“朱夫子,赵夫子,不是学生惹是生非。实则是这个卢骁,拦在半路,说不许我再用十一郎的名号。我本不欲理他,他却趁我不注意,伸腿将我绊倒。学生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子,这才动手揍了他一拳。”
卢骁心急,可他又反驳不了。
“你还狡辩!”赵夫子一听顾青做声就来气,打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哎,莫气,莫气!”
朱夫子哈哈一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听,多么难得的赤子之心!”
“哼!”赵夫子倒是没再反驳。
他主要是气这个卢岐笑他捶案几!
如此轻浮的心性,将来何以成大才?
将来要是做了官,这样笑话上峰,那不是给家里惹祸么?
“不过,快意恩仇虽好,但有时候,忍耐才能不让自己陷入被动。”朱夫子想了想,侧过去看着赵夫子,道:“赵老,你看,就罚他们各自抄写今日所学一百遍,如何?”
赵夫子在听了卢岐说明原委后,本就不那么气了。
这会,也就顺着台阶而下:“可,就依山长所言。不过,日后再犯,老夫可不敢再教他了!”
朱夫子笑呵呵的点头,又抬头问:“你俩可听清楚了?日后再犯,就不能再留在乙班,得去丙班了!”
“是,学生谢过赵夫子,谢过朱夫子!”卢骁、顾青这会倒是齐声应下。
从赵夫子的书舍出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