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寻后续打算怎么处置胡水凝,抬眸时却看到楚则寻目光深深地望着窗外。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闻家那占地宽阔的宅邸,亭台飞檐,花树如织,仿佛处处挂满了名为相思的无形之物。
她又看向楚则寻盛满微光而不自知的眼,心中喟叹。
薛浅浅搁下了筷子,觉着这饭吃得没意思,她该回她的扶风院,不该在这种对于楚则寻来说是特殊且隐秘的地方。
忽然一阵风从窗户扑进来,薛浅浅准备告辞的话语临到嘴边,鼻子一痒,喷嚏应声而出。
“阿嚏!”
薛浅浅慌忙别过脸,扯了绣帕捂住鼻尖,抱歉道:“失礼了。”
吱呀一声,楚则寻关了窗户。
薛浅浅愕然地回眸看着他,楚则寻道:“日渐秋凉,出行的时候让下人多带件衣服吧。”
薛浅浅低低嗯了一声,楚则寻漫不经心地给彼此添了茶,淡淡道:“王妃真的从未出过宫门嘛?”
“王爷为何如此问?”这话题转得薛浅浅都反应不过来。
楚则寻掀眸,眸色深沉冷淡:“这些时日,本王时常觉得自己对你一无所知,而你对本王,却是了解甚深。”
薛浅浅心中一紧,面上平静道:“王爷许是想多了。”
“你可知,知晓本王与闻良言之事的人,世上不会超过五个。”
薛浅浅脸上不动如山,心里不知咯噔咯噔地跳了多少下,楚则寻可从来没有主动说起过他和闻良言的事。
这是回过味儿来了要好好盘问她啊。
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是这样秘密的事,她一个活在宫里,常年无人问津的人怎么会知道。
薛浅浅心思百转,最后轻轻一叹:“王爷,你实在不必时时这样防备着我。我既无背景,也无靠山,诚如张家小姐所说,我不过是个出身卑微错攀富贵的人罢了。我活着已是艰难,没有能力算计什么,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你跟闻小姐的事,也许你不信,但我是猜的。”
楚则寻的茶盖轻磕了一下,伴随着他没有温度的嗓音:“猜?本王倒想知道你怎么猜的。”
“御花园宫宴,美人如织,你抱着我,目光却只盯着她一人。”
薛浅浅喝尽了杯中茶水,原本甘甜的香茶在这一刻似乎涩了不少,连带着她的笑也苦了起来:“王爷,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