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
薛浅浅的目光丈量了一下对面席位和自己位置之间的距离,思忖这距离都能依稀听到,不是生了对招风耳都解释不了吧?
像是要回应她心中的质疑,她右侧不远处的席位上站起来了另一位身姿袅袅婷婷的少女,她看着薛浅浅声音柔媚:“王妃,若若虽然生性莽撞了些,心肠是不坏的,她只是见大家诗兴正好,也想参与一下和大家交个朋友,你为何要刁难嘲笑她?”
薛浅浅偏头看着又是毫无印象的少女,挑了下眉:“我几时刁难她了?”
不是张若若在刁难她嘛?
有人替薛浅浅说了句话:“王妃不过是无心笑了下,在场之人大多都笑了,说起来我等都有失风度,不止王妃一人。”
薛浅浅对那位公子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总算有个不瞎的人了。这些人一个个的,还窃窃私语,是当自己没笑是不是?
大多人都面露羞惭,连声说是。也有人理直气壮:“张小姐,王妃说得不错,你这诗写得是差强人意了些,不怪大家伙儿笑。这也没什么,往年比你写得还好笑的人多了去了,不必介怀,你还是别斤斤计较了。”
“是啊是啊,快下台去吧。”
“换另一个上来,别瞎耽误功夫啊。”
可见书读得多还是有好处,在场大都是比较讲理的人,既然敢上场玩,就该做好丢脸的准备啊。
见其他人已经把张若若说得哑口无言,薛浅浅松了口气,她睨着张若若那张羞愤得青白交替的脸,忽然有种很强的既视感。
上一世应该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吧,大概因为太久了和不重要,她已经忘记。
那位帮张若若说话的少女见张若若顶不住了,帮腔道:“话虽如此,我想若若是觉得王妃无才又嘲笑于她,实在委屈才不依不饶的,不如王妃也上台赋诗一首,如果王妃以才服人,我想若若一定不再闹了。”
“对!”张若若正无计可施,听得这话立马顺坡而下,抓住了不放:“我不服,其他人就算了,对王妃我是万万不服,除非王妃能写出比我好的诗,否则你必须给我道歉!”
张若若的父母在台下稳如泰山,该吃吃该喝喝,还有心情与人对饮,看来是准备坐视自己女儿在别人宴席上胡乱闹了。
薛浅浅还未回应,闻良言在一旁柳眉微皱:“张小姐,文小姐,二位为何一直攀着王妃不放?这是我与张小姐之间的比试,按照规则,张小姐已经落败,没有理由再留在台上。”
张若若道:“闻小姐,你别管,这是我与王妃之间的事,她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决计不走!”
卯到这份上,张若若说什么都不肯让步了。
闻太傅捋了捋胡须,和自己弟弟对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算了,让他们小辈自己解决吧。”
闻世昀有些看不下去,折扇捅了捅不动如山的楚则寻,示意他管管。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媳妇,让人这么压着欺负合适嘛?
楚则寻回眸看了一眼薛浅浅平静的样子,想起了她面对自己时的牙尖嘴利,薄唇抿了抿,继而勾出一道细微的弧度来。
管什么?难道这女人只会在他面前蹦哒?面对旁人时就哑了?
薛浅浅知道别人看自己不顺眼时,自己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她从前还会不甘心,一次次一遍遍的问为什么,问别人也问自己,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如今她已经不会再问了,上一世她已经吃够了教训,她早早明白了这种事不会有答案。看着那个对她张牙舞爪的张若若,以及她那对纵容她无理取闹的父母,薛浅浅笑了。
她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又是矛盾中心,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反应,她突然一笑让所有视线都惊了一下,不明白此时此地她还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