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想斗争后，穆齐昭决定坦白个干净。
随即认真开口：“我们原本就计划让暗影跟着你，看看能不能抓住你一些把柄好谈条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暗影功夫不错，危急时刻能保护你。”
危急时刻？
半晌的寂静过后，谢懿德猛地甩开眼前凑上来的手：“我问你，既然你们这么早便安排了暗影跟着我，那是不是证明你们早就料到了疏影会出事…更甚者她的死就是你们为了制造乱局推动的？”
我能说不知道吗…
穆齐昭顿住了，一张一合着的嘴也缓缓闭上。
看他这副模样，谢懿德心底不禁开始泛凉，咬着牙出声：“我再问你一遍，疏影的死与你有关吗？”
与我当然无关！
穆齐昭忙不迭地摇头否认：“绝对没有！我顶多只是预料到她会死...”
“如何预料？”
“你或许不知道，凉王府上养了许多个女童。”穆齐昭提到这时语气也低沉不少：“她们的五官与幼时的你...皆有相似之处。”
听到这谢懿德嘴巴不禁张开，眉头也紧紧皱着，惊呼出声：“凉王？他...”
凉王看上谢懿德这事…谢家人都知道。毕竟若不是此，他也不会在先皇驾崩后便立刻邀谢家嫡女去王府…
可他竟然养了许多与她模样相似的女童？
这消息若是被传开，臭名昭著的凉王倒没什么，谢懿德的名声可就毁了。
“有传言说是凉王早就看上了你，奈何谢家护你护得紧，你也从不参与京中贵人的聚会，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直到先帝驾崩...”
穆齐昭也不忍将这种恶心人的事情说出口，可事到如今也实在没什么瞒下去的必要了：“当年我知道此事时设法将这消息瞒了下来了，就是为了不牵扯到你。”
“凉王府上下，无一活口。”谢懿德低声喃道。
怪不得...
怪不得梁康景要大开杀戒。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谢懿德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答案，快到连自己都有些愣住。
眼前的人眸色暗了暗，却并未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还有一事。”谢懿德咬着唇，思索着要不要问出口。
“你问。”穆齐昭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只要是你问的，我都会说。”
“我二哥被刺杀这事...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还是没憋住。
谢懿德犹豫片刻后索性更大胆了些：“不，你肯定知道...是不是你指使穆七的？”
“穆七？关他何事？”
穆齐昭眸中的疑惑不似作假，谢懿德皱眉盯着他半晌继续道：“这世上能伤二哥至此的人，寥寥无几。”
“啪”的一声，只见穆齐昭抬手重重地拍向自己的大腿，一脸明白过来的模样：“原来你昨日是为了试探这件事啊！”
“嗯，显而易见穆七拖不了干系。”
“我发誓我是真的不清楚。而且穆七原本也不姓穆，姓姬。”
“为何会姓姬？”
“他是姬家的家生子，是忠于姬如的。”穆齐昭微微垂眸陷入回忆道：“当年姬如出事后便命他伴我共创大业。”
谢懿德扯了扯嘴角，看向他问道：“大业？做皇帝吗？”
只见穆齐昭微微摇头，眼底是一片清明：“姬如有一个梦想，他希望有朝一日刀枪入库，天下归心...每日随着太阳升起的除了希望就是炊烟。”
“过去我总一知半解，可随着见到的困疾越多，听到的哀怨越多，心中想做的...便也越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