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义王殿下派人来说,邀请您未时去北郊猎场狩猎。”
呼风说完,梁王锁紧了眉头,有些不耐烦。
“孤的身体还未康复,如何能陪他受那般颠簸?去替孤回了他。”
呼风不退反进,又往前走了两步,也压低了声音。
“王爷,义王殿下的人说,那日他被陛下留下,所说的事,不好教别人知道,只能趁出去时候告诉您。”
梁王提起了精神。
这件事的确是他最近最头疼、在意的事,颜百川一直不说,他还以为这个最不受待见的弟弟,当真要自成一党,与他作对了呢。
“好,你下去替孤准备一下,明日未时,孤便陪他走一趟。”
“是。”
下午未时,梁王有气无力骑着马,带了呼风,到达北郊猎场。
颜百川带了谢颂春,骑马迎了过去。
“三哥,多晒晒太阳,对身子也有好处。”
梁王脸上挂着逢场作戏的笑。
“七弟说得是,为兄自从生病后,就再没出过府,精神总是不济。今日出来骑行一路,倒觉得通体舒泰。”
颜百川一身紫黑麒麟袍,笑得爽朗,一扯缰绳,胯下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
“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我大禹男儿,也理应如此!弟弟方才瞧见一头獐鹿!先行一步!三哥可要跟上!驾!”
颜百川策马而去,谢颂春却没跟从。
梁王给呼风丢了一个眼色,也只身跟随颜百川的身影,一骑绝尘踏入原野中。
绿草如茵,艳阳似火,颜百川引强弓,一箭射穿獐鹿的双眼。
梁王随后赶来,正看到这一幕,不禁赞了一句。
“七弟好箭法!”
颜百川傲然一笑,将弓挂于马鞍,翻身下马,走近了猎物。
梁王也颠得五脏六腑移位,趁着这个机会,也下了马靠近。
“三哥不猎些什么回去给皇嫂添几个菜?”
拔了羽箭,颜百川蹲在獐鹿旁,没急着动。
梁王看了看周围被惊走的飞鸟,摇摇头。
“为兄不善骑射,只因是七弟相邀,才没有推辞。”
颜百川将獐鹿甩在了肩上,往马匹处走。
“三哥,父皇昨日留我,是让我密查私盐案。”
梁王心里一惊,强装无事。
“此事至关重要,既然父皇让你密查,你告诉为兄作甚。”
颜百川抿嘴笑了笑。
“三哥,你知道的,弟弟没办过什么事,不知从何查起,又不想叫父皇失望。朝中无人与我亲近,大哥也一直嫌弃我是冷宫野种,只有三哥对我好,我只能求助三哥。三哥,帮帮弟弟。”
那你可真是求对了人了。
梁王想着,心中本来对颜百川起的疑虑,也在瞬间崩塌。
父皇交托的秘密差事,他都敢告诉他,可见这个弟弟,不是什么能扛得住事的人,更不会想与他三哥作对。
从小没人疼爱,果然如人所说,谁给他一点好,他就能一直记着。
若是好生利用这一点,义亲王,就是他梁王手上的一枚有力棋子,甚至可以与央王的端木家媲美。
梁王如此想着,抬手搂住了颜百川的肩膀。
“七弟,大哥何尝不嫌弃我?他是嫡长子,从小到大,又有哪次让过旁人?嫡庶有别,在哪里都一样。他说什么,你一耳听一耳冒就罢了,何必抓着不放折磨自己?在为兄眼里,你我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咱们庶子和他嫡子,没什么分别,重要的是父皇怎么看。”
若非颜百川知道梁王是个什么货色,换成别人,说不定真能被他这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