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食色性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改之,无过加冕便是最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命大过天,老臣恳请陛下恩准,让更多子民能活着,才能有改过的机会。”
颜百川面上浮着得体的微笑。
“端木大人此言差矣。所谓食色性也,人不吃东西会死,食,是为了生存,而色,试问在场官员,有哪一位,是不与美色作伴就会死的呢?所以色乃欲望,这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众人皆知,纵欲无度,是会毁了一个人的,若朝廷不把态度表示的足够坚决,犯错的一个人就会变成百个人、千个人。”
“到那时,大半人都不知约束,一味纸醉金迷、温香暖玉,试问还有谁,肯为百姓做一些实事呢?”
“朝廷为根基,稍有差错,民间就是一场灾难。如今西北匪患、东北兵祸、南疆匪患频频发生,安知不是端木大人口中的那些权贵,食君之禄却并未忠君之事导致的?”
“父皇,儿臣以为,人命的确大过天,但那要看是谁的命。贪婪美色一心享乐的人的命,死不足惜。如今大禹多地不稳,人祸频频发生。若真准了端木大人之请,无异于纵容了那些昏官、赃官!”
“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何辜?那些迫于生计只能出卖自己的姑娘,何辜?!若大禹家家都可安居乐业,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吗?!”
“我泱泱大国,已经出现了一群蠹虫,把国之根基蛀得面目全非,百姓苦不堪言!时至今日!竟还执迷不悟到,要指望一群连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罪魁祸首,去力挽狂澜吗?!”
“端木大人,等到因欲望而引发的人祸,多到无法处置时,不知端木大人是否还能如此言之凿凿,为他们辩解一句,食色性也?!”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掷地有声,震惊朝野。
端木阳脸上的褶子都快绿了。
上一次就发现了,七皇子这根舌头,是真的厉害。
每每他想大事化小,颜百川总能又把事情扯到朝廷、皇帝身上去。
颜怀庆不禁用力攥住了龙椅的扶手,热血翻涌难息。
他一直因成见而弃之不用的七儿子,居然有如此口才,有如此见地。
或许,当真应该给七儿子一些历练的机会。
川儿……到底是行素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
颜怀庆几个深呼吸,稳住了情绪。
“义王……见微知著,言之有理。端木爱卿,若你我君臣纵容些乱臣贼子祸害大禹,岂非千古罪人?为了百姓,朕,不能准奏。”
端木阳伏在地上,闭着眼,权衡着轻重利弊,心知今日之事,他想达到目的,必须有所舍弃。
想要像过去一般空手套白狼,已是不行。
再不加一些筹码,他就不是在和一个人斗,而是当着皇帝的面,和所有百姓为敌。
把心一横,端木阳硬挤出几滴老泪来。
“陛下!老臣所请,实乃事出有因呐!若不尽快找出医治花柳病的有效疗法,陛下的肱股之臣,只怕要断了香火了!!!”
颜百川的唇角,隐隐勾起了。
总算肯抛出来了?也不枉费凝韵的一番苦心筹谋。
今日,你央王党这一层皮,非扒不可!
与端木阳一同站在文臣最前排的一位老臣,眉毛胡子都剧烈的抖了抖,嘴角疯狂抽搐。
他妈的,这个老狐狸,这就要卖他的同党了?!
颜怀庆皱起了眉,沉声问道:
“端木爱卿,你这是何意?难道是端木家有人……”
颜怀庆长叹一口气,心中又是恶心又是烦闷。
“就算端木家有人得了……那种病,朕记得,你还有十六个儿子,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