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端木家炸开了锅,端木阳又重新穿戴整齐,如坐针毡的等着太医来。
央王府的下人手脚还算麻利,小一个时辰后,两位太医就被抬到了端木家门口。
黄、方两位太医,都是端木家插手提拔上来的,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端木阳迎出门去,只说让他们去给央王看诊,三顶小轿一同去往央王府。
到了央王府,两位太医进入后寝殿,端木阳在前寝殿颤颤巍巍转磨,拼命祈祷着不是花柳病。
然而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位太医神色凝重的拎着药箱走了出来。
“阁老,大殿下得的……是花柳病。恕下官无能,只能开一些清热消炎、活血化瘀的方子,来延缓病情发展。但要治好、根除……是不可能的。”
端木阳热血上涌,眼前一黑,险些被送走。
老天爷呀!他到底造了什么孽了!眼看就八十了!怎么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儿子被人啃死了,曾外孙眼看着也要没了,最主要的是端木家也要完了!
端木家与颜百昌是唇齿关系,没了任何一边都不行。
失去颜百昌的端木家,就如没了爪牙的老虎、没了臭味指引的苍蝇一样,会被梁王、义王分食殆尽。
老管家和央王府的人马上扑过去扶着,让端木阳靠坐在椅子上。
端木阳难的险些哭出来,老手艰难伸向两位太医。
“二位太医……无论如何,都要帮昌儿想想法子……这花柳病,民间得的人也不少,老朽曾听闻,也并非只有死路一条……”
黄太医胆子大,叹出一口气,肃然道:
“阁老,法子的确不是没有,但那种法子一用,大殿下同样彻底没指望。”
端木阳眼前一亮,不管不顾的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什么法子?!”
黄太医回首看了一眼后寝殿,再次叹气道:
“下官听闻,大殿下染病已有两日,如今外邪应当还未蔓延至全身,病根还在初始点。或许……除势,就可免除死劫。”
包括黄太医在内,殿中男子听到“除势”二字,都觉得胯下一凉。
那不就和宫里的太监一样了吗?
端木阳还没说话,黄太医又补了一句。
“得除得彻底,或许连宫里的公公也不如。”
端木阳直接昏了过去。
一把年纪了,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他要承受这种折磨?!
方太医瞥了黄太医一眼,拿出银针,把端木阳给扎醒了。
端木阳满脸死气沉沉,感觉连喘气都费劲。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黄太医皱紧了眉头。
“阁老,我们二人的医术已经算是御医中顶尖的了,实话说吧,就算您把院使大人、院判大人都请来,大殿下也没救。”
方太医恨不得给黄太医扎两针,好把他那张嘴给缝上。
说话比竹竿子还直,真的把端木阁老送走了怎么办?
他就算再缺德,也算保了他们二人仕途平坦,要送走,也轮不到他们啊。
“老朽……明白了,来人……送二位太医……回去。”
端木阳的心里,山崩地裂。
但如今只有他能主持大局,他可以慌,但不能乱。
两位太医走后,端木阁老蜡像一样,颓在椅子上,思考良久,老脸都枯萎了。
老管家也在一边苦思,半晌,终于出了声。
“家主,咱们还是先回府,把靠谱些的门客都请来商议吧。”
端木阳木然点了点头,小轿又把他抬回了端木家。
老管家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