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皱着眉，长叹一口气，这次倒不是装的。
“这……唉——七弟，却不知霍先生肯不肯一次办两件事？”
颜百川知道他这是在试探，便坦然摇摇头。
“霍先生一次只办一件事，而且究竟办不办还要看他的心情。怎么，三哥府上还有其他人病了？”
凝视着颜百川，梁王思虑再三，为了目的，也只能再透露一些消息给他。
“不是。七弟……事到如今为兄也不瞒你了。为兄的外祖出了事，于昨日……溘逝。”
颜百川面色十分惊讶，冲梁王拱手致意。
“居然有这种事？三哥节哀。身体要紧，你如今生着病，不可过于悲伤。”
梁王苦笑着颔首，继续道：
“此噩耗来得过于突然，为兄怀疑有人对他老人家下了毒手。奈何为兄府上都是一群庸医，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懂仵作之道，而且为兄也怕被母妃知道，再劳她跟着忧心伤怀，所以才想到了霍先生。既然只能让霍先生出手一次，那还是……以外祖为主吧。只是不知……霍先生肯不肯做这种事？”
颜百川跟他演了半天，他兜兜绕绕总算把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这件事应该就是水凝韵刻意留下的线索，所以她肯定会做，但是颜百川不能那么说。
“此事弟弟也不好说，霍先生虽然有规矩也古怪些，毕竟是位游医，或许没那么多忌讳吧。”
梁王琢磨了一下，也是，江湖游医，肯定见过不少尸体，或许也有人找他验过尸。如果他答应了，身为江湖中人，刚好也方便区分三长老身上的伤究竟是打斗伤，还是什么别的阴毒手段。
“既如此，还是先把霍先生请来。近日天气炎热得厉害，虽说能用冰，但冰都要去内官监领取，用得过多难免惊动宫中，被母妃察觉。所以，还望七弟尽快帮为兄联络霍先生，此事耽搁不得。另外，父皇也不喜江湖人，不会希望为兄插手这种事，七弟可一定要帮为兄保守秘密。”
颜百川摸着鸦黑的眉毛听完，当即起身一抱拳。
“行，三哥放心，弟弟这就去办。三哥保重身体，告辞。”
从梁王府离开后，颜百川先去溜溜达达吃了一顿早饭。
梁王还算识趣，这次没有给他安尾巴盯梢。
轻车熟路翻墙进入水凝韵的小院，他要找的人却不在，只有毕行秋一个人在院子里大吃特吃。
说好的罚她，到底还是没罚。
颜百川憋着一口怨气，走过去用力推了一下毕行秋的后脑勺。
“毕行秋，凝韵呢？她身上还有伤，又跑哪去了？你怎么又没跟着？！”
毕行秋没注意，被吓了一跳，正喝着肉汤，被他这一推，脸直接埋在了碗里。
“烫、死、我、了——！！！”
冲到小池边，用水凝韵的池水洗了半天。
颜百川看着池水上浮起的一层油光，没来由背脊一凉。
完了，这事回头落在凝韵耳中，遭殃的又是我。
“我去找我父亲，带丫鬟做什么。”
也是他不走运，被刚回来的水凝韵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