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陶知夏大步迈过去,还没等毕行秋发火,扯了丫鬟的头发在手,啪啪就是四记耳光。
她下手重,看那丫鬟两颊红肿、涕泪齐流,本以为差不多了,可身后又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继续打,打到她的主子出来为止。”
“是,小姐。”
这丫鬟是水凝瑞身边的,只是甚少出院子,自然没见过水凝韵的手段。
在那哇哇乱叫着,胳膊腿乱打乱蹬,连鞋都踢掉了,却怎么也挣扎不出陶知夏的手。
有这么一个“门铃”在,没多久,陈氏就领着水凝瑞出来了。
一见这阵势,虽然认得这两个丫头是水凝韵身边的,但毕竟堵在她门口打人,若是不找回些颜面,陈氏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快住手!打狗也要看主人!韵儿,你不要太过分了!”
水凝韵冷冷一笑。
“你也说了,她不过是一条狗。你的狗冲着我的人乱吠,以下犯上、折辱主子,只是挨了几巴掌又怎么算过分?”
陈氏一时不稳,被她借题发挥还反将了一军。
狗咬人,人当然要打狗,而且她是水府小姐,惩罚个犯错的下人也属正常,根本谈不上过分。
只是陈氏这几日被满耳的“夫人”捧得找不着北,也多少处置了一些内宅小事,并未被老太太追责,心下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指日可待,一时忘乎所以,自然忍不了水凝韵再三下她的面子。
“这丫头即便犯了错,那也是我院里的人,你大可以找人去知会我让我来处置。私自惩罚我身边的人,你可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母亲?呵。”
她这帽子扣得倒是大,只可惜水凝韵的确没把她放在眼里。
“小娘也不要忘了,你仍是妾室,不是我的母亲。今日是我难得得闲,心想小娘想叫瑞妹妹结识一下白公子。小娘也知道,照理外男是不能入内院的,父亲只给我破了这个例。所以是我好心才把人领了过来,可你院里的丫头偏在外客面前乱了规矩,也不知道是仗了谁的势。”
陈氏这才看见她身后跟着的白菀青,立刻就有些慌了手脚。
水波一日不发话,她就仍旧是妾室,不过是有人伺候的奴婢而已。
听说白菀青这种读书人十分重视礼教,又是水凝韵的朋友,只怕会给他落下个坏印象,继而让水凝瑞失了这份好姻缘,坏了她往后的摇钱树。
她心中正忐忑,白菀青适时在水凝韵身后皱眉附和道:
“二小姐所言甚是。妾即奴婢,无权发落下人,而二小姐不同,即便是庶出,二小姐也是府中名正言顺的主人之一。莫说对一个丫鬟略施惩戒,即便是妾室,二小姐也是罚得的。这院中人如此没规矩,可真叫在下失望。”
水凝韵稳稳站在那,似笑非笑看着陈氏,看得她心惊肉跳。
规矩就是规矩,无法更改。
她是水波用十五两银子买回来的妾,只是奴婢。
即便生了孩子,孩子也不会叫她母亲,名义上更会直接高她一头成为她的主子。
全盘按规矩办,她该和其他下人一样,称呼水凝韵为二小姐,对她毕恭毕敬才是。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过去水凝韵性子软弱,水波也不像其他读书人一样古板,她这个妾室慢慢就把这些东西抛在了脑后。
虽说主母韩氏被发落去了庄子,可水波却也没表露过要扶她做正室。
只要没有正室的名分,她院里的丫头包括她的行为,就都是以下犯上。
水凝韵又是老太太面前的新晋红人,一旦此事闹到老太太那,她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连白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