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后，三人打开厢房，白菀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死了过去。
把黄粱丹拿出，塞入他口中，陶知夏在他身上扎了几针，没过多久他便醒了。
只是这醒来的人更像一副傀儡，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木然僵硬，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毕行秋好奇心浓重，两只眼恨不得飞出眼眶盯着他。
陶知夏略带得意冲她一扬下巴。
“看着啊。”
在白菀青眼前打了个响指，冷声命令道：
“起来！”
白菀青没有片刻犹豫，从地上爬了起来，用一条腿艰难站立，身形有些不稳。
“捡起拐杖！”
白菀青依旧照做。
“听好，今日什么都没发生，你头上的伤是不小心跌的。你频繁跑来水府，是因为你对大小姐水凝淑与三小姐水凝瑞感兴趣。两个你都会中意，两个都示好，两个都无法拒绝，根本无法取舍。而二小姐水凝韵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至高无上。你对二小姐绝没有任何亵渎之心，也绝没有任何冒犯之意，必须恪守本分，绝对服从她的命令，也不能让任何人得知你与二小姐的真实关系。”
又一发响指之后，白菀青的眼中渐渐现出神采，看起来与平日并无两样。
走到水凝韵面前，如常微笑着深揖一礼。
“二小姐请吩咐。”
黄粱丹是黄品四阶丹药，效果为“迷惑”。
水凝韵稍微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用水凝瑞开刀，试试效果。
“给他包扎一下，然后都随我来吧。”
“是。”
——
陈二娘的院子名叫静姝居。
水凝韵是陈氏亲生的水家二小姐，原本也住在静姝居内。
但早在水凝瑞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样貌比水凝韵生的好得多，所以在陈氏的帮助下鸠占鹊巢，将她姐姐赶出了静姝居。
不中用的丫鬟不管她，生母亲妹不管她的死活，水波不在家，她求告无门，寒冬腊月只能在园子里，孤身一人待了两个多时辰。
若非水凌诚被水波教得不错，碰巧及时发觉，说服韩氏帮水凝韵安置在如今的小院中，她或许早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水凝韵对静姝居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排斥，哪怕走近些也觉得恶心，就在门前还有好一段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行秋，去说一声，叫她们母女出来。”
“是，小姐。”
毕行秋大摇大摆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冲着院里大声吼道：
“来个会喘气儿的！！！”
须臾，一个丫鬟跑了出来，上下打量她一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鄙夷。
毕行秋虽说表面上看也是丫鬟，但她不喜欢打扮，又因为水凝韵，她也一贯挑素色的衣裳来穿，落在旁人眼中，她就是个最不起眼的下等丫头。
静姝居上行下效，陈氏生了一双势利眼，下人也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东西。
如今主母被发落去了庄子，这帮人一个个都以为陈氏即将出头，更不把其他院里的人放在眼中。
而且她也没看到远处冷眼旁观的水凝韵。
“哪里来的下贱胚子！也敢在夫人门前喧哗？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滚！当心我告诉夫人！连你主子也讨不得好！”
一口一个夫人，倒是会讨好陈氏。有几分聪明，只可惜目光短浅，三言两语就得罪了连陈氏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
水凝韵护短，不是一般的护短，若只有最后一句或许还无碍，但那丫鬟偏偏骂了毕行秋。
听了这话，水凝韵当下脸上就换了颜色，眸子里挂上了一层薄冰。
“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