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夏听完这些来龙去脉,自己在心里梳理了一下。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怪不得殿下那么喜欢水小姐,却不敢在她面前露面。
水小姐的那位好友,大约就是暗宫冰棺中与她容貌一般的女子。
殿下做事不喜欢解释,只会直接下命令,但也不会被心爱之人如此误解,仍旧不肯解释。
是否有什么他不能解释的理由?
陶知夏思来想去,目光落在梁王的画像上,突然眼前一亮。
“小姐,属下有一猜想。”
“你说。”
“有没有可能,七殿下不是不辩解,而是不能辩解?”
水凝韵把目光从天边挪了回来,双眉微蹙。
“什么?”
陶知夏舔了舔嘴唇,拿了画像在手中。
“属下曾听闻,七殿下在不久前才刚刚立府,属下猜想,小姐见到的那把刀,如果是三殿下送给七殿下作为立府之礼的话,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水凝韵的脑海中“叮”一声响,落下的环被陶知夏三言两语给扣上了。
现在能确定是梁王颜百智曾在当日出现在桃源坊,那么颜百智能得到白卅的雪莲刃不足为奇。
雪莲刃又极为名贵,作为送给自家兄弟的礼品,即便是皇家也是拿得出手的。
反观颜百川,如果这把刀是兄长所赠,或是因为他格外喜欢,所以收到一个最妥帖的地方也不为过。
在面对她指责和质疑的时候,不回答也可能是为了维护皇室尊严、为了维护兄长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再说颜百川在公堂上杀魏恭被责罚,事后还被她刺了一刀。
如果犯错的人当真是他,他怎会丝毫不惧怕恼怒?他大可以拿此事大做文章,顺理成章的让他爹摘了水凝韵的脑袋,永绝后患。
水凝韵心里已经落了灰的一条七零八落的因果联系,硬是被陶知夏给成功串上了。
于是次日上午,南浦王府迎来了回头客。
“殿下,你喜欢的那个小娘子来了。”
雷识冬黑着脸从外面走进了颜百川寝殿。
七皇子正盘坐在床上运气疗伤,闻言猛然睁开双眼弹下了地。
“更衣!”
“啧啧啧啧啧,殿下,你快自己找个水坑照照你那个德行,你要是没长耳朵,那嘴巴子都能咧到后脑勺上去。瞧瞧把你给乐得,屁眼子都没褶了吧!”
颜百川不喜欢笑,他很确定他听完雷识冬的通报也没笑,无非就是语气和表现稍微急了那么一点点,就被这个黑大傻狠狠无情的嘲笑了一顿。
颜百川觉得自己的脸面挂不住,得马上把场子找回来。
面色一沉,从容伸开双臂。
“……去拿我的外袍。”
“哪件?”雷识冬抱着膀子看着他表演。
颜百川钢牙一咬。“……随便哪一件。”
“哎行,等着吧您。”
没一会儿,颜百川看着雷识冬左手一件麦苗绿、右手一件樱桃红的两件袍子,脸色和他变成了同款。
冤孽啊!真是特么的冤孽啊!陶知夏怎么就要不回来了呢?!
要不是凝韵在外面等着,我特么非得给你两拳!
“换一件。”
“换哪件?”雷识冬仍旧一脸坏笑在他的理智线上来回蹦跶。
“深色的!黑橡色那件!!!”
一只靴子伴随着怒吼丢在了雷识冬的黑脸上,片刻后,颜百川终于如愿穿上了外袍。
尽量把步速控制的和平时一样,颜百川心焦如焚的磨到了正殿。
水凝韵已经喝上第三盏茶了,见到人来,马上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