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韵急匆匆去自己枕头下摸出了前夜从山庄得来的残片,递给魏氏看。
“大伯母,你可认得这字迹?”
魏氏一打眼就满脸恨意和讽刺。
“认得,这是水广的字。”
天大的麻烦突然就砸在了水凝韵的头上,把她砸的头晕目眩。
若非她跟着李承宇这条线查到了山庄,又在今日水广与随从交谈时无意中引出了魏氏,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大的屠刀原来一直都在自己头顶上悬着。
听之前水广与那随从的对话,那山庄应该是刘家所有。
但山庄有水广的货和字迹,山庄内关押着与这件事有利益冲突的人,山庄出了事刘家求助于水广,可见水广的作用远比为梁王看守暗牢和马匹来源的刘家要重要。
再加上水广的身边有梁王的人,马匹的运输是水广的商队包办负责……
这些种种事实再次打破了水凝韵的另一重希望。
水广在这桩谋逆大案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是把他九族所有亲人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他自己谋取眼前的暴利。
鼠目寸光。
他就没想过,如果梁王真的走到了以武力夺位这一步,一旦失败,所有相关的人都得死,而即便成功了,自古帝王大多是只能同患难无法同富贵,他自己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谋逆之人总是会担心自己手下的人是否也存在谋逆之心,当极端的猜忌和多疑与至高无上的皇权捆在一起,血流成河、以杀止杀就成为了必然。
水广目光短浅,偏还贪利妄为、胆大包天。
水凝韵的心里搅开了糖稀,乱成一团,烦躁无比。
瞧了瞧魏氏的面色,比她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本想着只是复仇,谁知道会被卷进这种大祸中,简直是无妄之灾。
想到复仇,水凝韵又记起了一件事,拿了那几张画像过来。
“大伯母,你帮我认一下这些人都是谁。”
一张一张抽过,魏氏哆哆嗦嗦点了点其中一张,面色发青,看她的眼神也带着明显的恐惧。
“你、你怎会有梁王的画像?莫不是……你也是梁王的人?”
水凝韵掉转过来一看,心中顿惊。
“这不是七皇子颜百川?”
魏氏看她的表情不像装出来的,定了定神抽出那张画像。
“不是,我虽没见过七皇子,但是魏家之前想让我入宫,也带我见过一次梁王,我能确定,这就是梁王,三皇子颜百智。”
“三皇子的娘亲是穆妃娘娘,我母亲也带我去拜会过。三皇子这鼻子和嘴唇,与穆妃娘娘极像,而眉眼更多像陛下一些。”
“我听说七皇子的生母是昭顺皇贵妃,昭顺皇贵妃长得秀而不妖,姿容极为出色,想来七殿下应该比三皇子要更秀气些……难道这件事与七殿下也有关系?”
水凝韵拿了那张画像在手中,忍着心中的恼恨回忆了一下颜百川的长相,不得不承认这画中人的确没有颜百川生得好看。
她有了成见在先,又因为颜百川的手中有白卅的雪莲刃,一心认定这就是颜百川,却没想过这画中人也有可能是他的亲兄弟。
但还是那个问题,即便这画中人并非颜百川,那颜百川手中的雪莲刃是从何而来?
还有另一个她一直忽视了的问题就是,清影宗弟子是横刀障刀两把傍身,那白卅的另一把她自己高价收购的纯黑障刀,幻雾,又在哪?
陶知夏看水凝韵陷入了纠结,想了想自己那情根深种的旧主,无奈叹气道:
“小姐,属下曾听闻,七殿下因是昭顺皇贵妃所出,不被皇帝陛下看好。但他一直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相争,不知小姐为何对七殿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