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濛冷笑,这些人都没看明白,梅敛最爱的不是美人,而是他的官声,不然不会咬牙死守个清官的名声,不收朝廷默许的银子。
也不会连匿名写话本、卖书画的银子都不赚,就怕万一被人识破脸上难看。
至于纳妾则是风雅之事,本朝又不禁止官员去妓院,反而助长了他才子之名。
宁濛只说要闹上衙门,他肯定会退让,只求息事宁人。
况且这都闹出人命了,搞不好传出去他也要被参奏,他怎么可能不妥协呢。
“大,大人,我是否也要……”
门口一个娇怯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那里站着个纤弱的身影。
其实这身影是跟梅敛一起回来的,只是大家都忙乱着,没功夫留意她。
梅敛也才想起来,放缓了神色对她招招手,“进来吧,快来拜见夫人。”
身影走近,原来是个粉面桃腮、冰肌玉骨的美人,一袭纱裙坠地,外面套着玫红色的小袄,锦缎般的长发用珊瑚钗挽成了坠月髻,纤腰不盈一握,体态玲珑,身姿婀娜,即便梅敛如今心里正烦闷,见了她也忍不住眉目一松。
“夫人,这是今日酒席宴上友人送我的侍妾,她叫媚儿,以后就叫媚姨娘吧,你给她安排个院落住下。”
媚姨娘过去给宁濛磕头见礼,按说宁濛这时应该赏她点东西,不过宁濛果断假装忘了,把这茬混过去了。
“你以后就住秀姨娘的院子吧,那里还有两个粗使丫头。”
那两个粗使丫头是原来梅家的下人,人也算老实,每日只是做些洒扫的粗活,宁濛也没为难她们。
梅敛皱皱眉,秀姨娘刚死,那院子哪好住人?
不过他现在想哄着宁濛,让宁濛别再闹了,就没说什么。
虽然他也急着和媚姨娘亲近,但大不了他把媚姨娘带去书房好了,那院子在他眼里阴森森的,他可不想去。
媚姨娘点头称是,有些怯生生的问,“奴家是不是也得去佛堂?”
梅敛急忙拦着,“你才刚进府,又没犯错,不必去佛堂了。今日天色也晚了,那,夫人,我去看看咱们的哥儿……”
他目光不舍的在媚姨娘身上流连,但自己的儿子差点被害,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看看的。
没想到宁濛不理他这番好意,“不必了,孩子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你还是别去吵他了。”
“你……哼!”
宁濛居然如此不识好歹,他一甩袖子,气哼哼带着媚姨娘走了。
其他几个小妾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流着泪去了佛堂。
梅敛本以为宁濛就是女人家闹脾气,撑不了几天就会主动跟他示好了。
谁知他竟然等了个空,被宁濛晾在那里,然后他就发现宁濛居然真的狠心收回了嫁妆,而离开宁濛的嫁妆,他可是处处不便。
先是他的书房也被宁濛“洗劫一空”,跟雪洞一般,他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退出门又看了看。
没错啊,是他的书房。
下人回禀,“夫人说了,那些藏书古董书画都是她的嫁妆,她都要收回去,还嫌您弄坏了几个古董,拿别的东西作价补偿来着。”
“胡闹!竟敢乱耍脾气,等我明日教训她!”
他急着跟媚姨娘亲近,把下人都撵出了书房。
媚姨娘是被调理好的瘦马,极会奉承,马上讨得梅敛的欢心,哄得梅敛一时一刻都离不得她,每日除了去都察院点卯,就是跟她厮混。
所以,等他发现不对时,家里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他的几个小厮都跟他抱怨,说这个月工钱还没发,他要给媚姨娘打些首饰、做几件新衣服账上也跟他说没钱。
宁濛把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