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屿探头,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虎头虎脑,只是实在太胖,让人看不清五官。不过,很讨喜。
“玄儿,你怎么来了?”
“爹带我来的,不过他去会见当地县令,我自己跑来找你了。”
那几个人微微施礼,住持点了下头,将人又抱在怀里。
“玄儿啊,越来越壮了,你娘给你吃什么好吃的了?”
“哼,不胖!”小孩生气地努嘴,那模样越发好笑。
南屿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南屿从来没见过这么胖还这么娇气的小孩子,一下子乐开怀。
“你是谁?因何发笑?”
南屿从住持身后走出来,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嘴巴无声的问了句:“我?”
“玄儿,这是来我寺里养病的施主。”
住持没向南屿介绍少年,南屿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在这里养病,足不出户,也没什么关系。
少年季北玄向下打量着少女:羸弱,皮肤蜡黄,发丝凌乱,一点都不像京城里的姑娘,就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咳咳咳”南屿忍不住咳了出来,让季北玄捏住了鼻子,嫌弃的往住持怀里钻。
“你离我远一点!”季北玄喊着。
住持看了眼南屿,南屿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将季北玄放下,摸了摸南屿的头:“如意施主,可要回寺里?”
南屿听着这难听的名字,狠狠摇头,她也想不通,为什么爹娘在外称她许如意。
“我不回,回去姆妈肯定会唠叨我。你放心,我没事。”
“喂,你……”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那时候的季北玄一心想着亲近季乘风,根本没听南屿说话。
季北玄抖了抖衣服,花孔雀似的炫耀说:“二叔,我好想你啊,去看看,我给你画了幅画。”
瞅了眼南屿,“那个谁,你想不想看?”
南屿失笑,这小屁孩……她却没想到,这小屁孩比她年长,地位比他高。
少年的画作果然不错,笔锋利落,色彩饱满,栩栩如生,让南屿心生感叹。季北玄盯着少女吃惊的表情,心里窃喜。
少顷,黑云布满几人头顶,霎时狂风大作,风雨欲来。南屿不知想到什么,连忙告别两人跑回了寺庙。
季北玄拿起少女跑开时落下的香囊,嗅了嗅,一股子药味,分明是一个药包。
“二叔,这人什么病啊,怎么像个药罐子,里里外外浸满了汤药味?”
住持摇头,“大抵是娘胎里带来的。”
回到寺里的南屿高热不止,一张小脸皱得紧紧的,让人看了心疼。
“小姐,你呀你,明明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一天净让人操心。”
“姆妈,我难受。”南屿缩在老妇怀里,娇娇道。
“难受就把药喝了。”
老妇看着睡着的女孩,一脸疼惜。
季北玄随住持回到寺里,隐隐闻到汤药味,想起那蜡黄的脸,让人将自己带的人参送了过去。
可是,却被拒绝了。
季北玄盯着那人参,又嗅了嗅药包,自我怀疑,想着第二天去找少女,却跑了个空。
第二次相见,是厉文四十四年秋,也就是两日前,同样在金山寺。
南屿正和住持在后山下棋,南屿棋差一招,总是耍赖。
“大师,再来一局,最后一局,求求你了。”
住持无奈,又开了一局。
“额咳咳”南屿的咳疾又犯了。秋天过于干燥,总是个对南屿不好的季节。
“施主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