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难受。了解你的人,自能明白你是什么人,不用过多解释。不了解你的人,你跟他解释个什么,多费唇舌。”
许玉容的眸间微微动了一下。
暖夏认真地道,“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如今,我去一趟行宫,我看身边那些原来抵毁过我的人,顿时怎么看也觉得顺眼起来,周边对我的身亦是多有讨好。可我不是我,不曾改变自身。如此而看,周边人对我态度都是我自身的经历变化,与他们无关。任大人既然已离世,无论怎样,他已作故,活着的人才是最为重要,任飞已过六周岁,也到了开蒙的日子。你把身体养好了,好好待在他的身边,让自己有些事做,忙碌些,日子过的很快。到时,任飞成了两榜进士,到时,你看看,还有谁对你指手划脚,说三道四。寡妇怎么了,寡妇又不是我们愿意当的,你才二十二岁,后面有把的美好岁月,任大人或许就是你生命里的其中一个过客而已,人,除了情,还有别的,比如说责任和道义,这些也是很重要的。有些责任和道义守住了,那情,自然也是会随缘而至。”
许玉容的眸间多了几分气象,她此时才强打了精神看向暖夏,她十六七岁的模样,眸间灵动,透着纯真与单纯,长长的睫毛,唇红齿白。
她默默的想起,她也曾是那般年纪,那般模样,当时,一无反顾的嫁与任知。
她的眼睛中又有眼泪在打转了。
暖夏从袖间取了一块帕子给她擦拭眼泪,含笑道,“这块帕子还是第一次与许公子见面时,他所赠的。物随缘至,当初它自也不知它还能见到许夫人。可见,这世间,缘份,机缘,很多东西自有他的缘法。虽然有些与世俗的观念中并不一致。如果两者有了冲突,我们当遵于已心,方可稳妥。”
暖夏的衣衫被青苔弄脏,在许玉容的同意下,让小飞带着她去取了一身衣衫,一件浅粉的外衫,上面缀了些米珠在袖口与领口处,袖口与领口的花纹用的是灵动俏皮的小兔子,绣的精致小巧。特别眼睛都绣了淡淡的桔色。
此件衣衫是她当时离开奔去任知身边所穿的衣服。
那时身量娇俏,没想到穿在她的身上,却无比合身。
她看到她,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她苦涩一笑,强忍着泪,噙在眼眶中,“暖夏妹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暖夏从她的身上又看到了活人的气息,病人只要她有活的意志,那自认为枯木亦能逢春,世间还是会有奇迹的。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有些意外与欢喜,“当然。怎么不行,非常可以。”
任知死后,她病后,任家的亲戚见着她,不是嫌她命格不佳,害了任知,就是想夺了这宅子,占为已有,亦或者就是怪她种种,让她病后离开宅子,别再影响任飞以后的前途。
被她们说着说着,念着念着,她都自认为她就是她们所说的不祥之人。又无脸向许家求助。最后,连着婢女,家丁都纷纷离她而去。
她病重后,又硬着头皮写信给了许青阳。
他是当时唯一帮着她离开,又送她银两,支持她奔赴任知身边的人。她与任知的婚礼,他也是唯一送来贺礼的人。
这暖夏是她病后如此落魄时除了儿子外见过的唯一一个女子,如此耐心劝解于她,对她交浅言深,开解于怀。替她着想。
她慢慢的解开了心结,道,“暖夏妹妹,我知道你和青阳都有疑惑,这个孩子的生父。。。”
她意欲说下去,暖夏阻止了她,她可不想听到秘密,这个时代,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她认真地道,“只要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份是能见光的,他是正派人士。便不用太过担忧。目前,孩子与你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你想留命必只能留他。”
许玉容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