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手往里一指,由许青阳抱着,往里侧院走了一进院落,便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很亮当,一个面色苍白的面容的女子,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她头上带着抹额,发髻间戴着一朵白花,像是戴着孝。她的面容憔悴,但看得出来,她在病前姿色中等偏上,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在许青阳喊了她几声后,才见她慢慢醒转,才道,“我接到你的信,我便赶来了。这位是暖夏姑娘,她懂医术,刚好在门口碰上了,让她替你瞧瞧可好。”
那许夫人眸间有些暗淡,像是生无可恋。勉强的伸出一只手来,想知道她还有多久可活,感觉她就像一个活死人。
暖夏跪坐到到她的矮床边,拉出了她盖在棉被下的一只手,两颗手指已按到了上面,显得十分专业。
为了确认,她又重新按了第二遍,再次确认后,认真地道,“许夫人,你有喜了。脉像有些弱,你切勿悲伤过度,影响了宝宝的长大。”回头,她看向站在一侧,抱着孩子的许青阳,此时她就觉得他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许夫人的眸光敛了敛,她才弱弱的再问了一句,“有喜了。”明显十分的意外。
看得出来,她并无一丝欢喜,反而更加的悲伤。这和一般妇人遇喜时的情绪完全是两个极端。
暖夏便不分青红皂白,把这一切都归罪到了许青阳身上,“许大人,许夫人身体如此虚弱,你不能只顾着你的名声,也要顾顾她肚子里的孩子。恭喜你,又当爹了。”语气中带着对他明显的不满。
许青阳,未作分辩,只是淡淡地道,“几个月了?”
暖夏道,“快三个月了。”
许青阳眸间闪过一丝悲伤,并没有一丁点的喜色,但还是很负责任的告诉病榻上的女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好起来。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有我。我会成为你依靠。”
那女子眸间闪上了泪,瞬间落下。情绪在此时顿时崩溃,但她还是那样的收敛,只是在低泣。
语毕,他抱着小男孩,关切地问道,“你这几天,都是谁在照顾你们?”从他进府到现在过付出了大概两刻钟,可没有一个仆人,连个看大门的人都没有。
如他所说,许夫人在床榻上躺了几天,这孩子的吃喝都是谁给他解决的。
那小孩子奶声奶气地道,“我会生火,自己烧水。我还会开门到慈善院内去找人要吃的。”
慈善院是慈县孤儿院和养老院类型的地方,专门收容孤儿寡弱的老人。
许青阳此时有些负罪感,他把孩子的头埋在他的肩窝,那小孩子十分享受这样的拥抱,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
许青阳出门后,到门口,吩咐了车夫前去前面大街买些吃食,再采购些这宅子里需要用到的东西。
再回来时,暖夏正蹲坐在厨下,见着小男孩在那儿熟练的升火,煮水。
她有些欣赏般的坐在一侧。
抬眼间,见许青阳已坐到了她的身边的另一把矮椅上,便歪着头对他道,“没想到,你儿子都这样大了。真是有些遗憾。”
许青阳的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玉质瓶子来,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我替你上下药。”
顿时就来拉她的手掌,她的手往后一缩,十分的抗拒,她看到了他眸间的失落,还带着意外,她认真道,“你夫人还躺在床上,替你都怀了二胎了,你应该多照顾她,我坐会就回去了,清风派中有的是药,别让她看见了,再吃个醋。她的身体真的很虚弱。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暖夏自认为,这许夫人是受了感情的打击。
这许青阳是何等的人物,一表人材,风流潇洒,谁嫁给了这样的夫婿,那心也是总提吊着的。
许青阳此时才意识到事情有严重性,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