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内轻叹,着实已尽了余力,这孩子有自己的看法与想法。
她摆摆手,暖夏自行离开。
暖夏才走,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身影,落寞平静,脸上淡淡如起过风的湖面,已恢复到平静,如无风而至一般。
他一身浅黄皇子外衫服,向太后行了一礼,“皇祖母,孙儿明白你的用意,是孙儿为了儿女情长忘却了自己身份与身上的责任。既您已了却了孙儿的心愿,孙儿已会听从您的安排,从今天往后,以家国百姓为已任,不再念恋儿女情长。”
他的心内苦涩难耐,这样单相思的失恋滋味,平生也是第一尝,一向骄傲的他,此时的落败满怀。
太后摆了手,让他免礼,见他起身,她平静淡淡,眸间含着对孙儿的疼爱与心疼他的表情,“你是皇子,你明白便好,不贪恋温柔乡,美人怀,是好事。但儿女绕膝也是你作为皇子的一份责任,暖夏既然已拒绝,以后她嫁与任何人,你都不得相为难。便是放手。”
他痛苦点了点头,认真的思索。
“赴宴的官家,世家,皇亲国戚中可有相中的。”太后问道,总想让他找一两个可心的人,其他人她便是可以做主了的。
郁王心想,这既然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无论是谁还不都是一样的。
他认真的道,语气平静,“孙儿但凭皇祖母做主。”
暖夏才回到前殿回廊前,凌知县,凌夫人,凌知夏,都等在前廊上,不时望向太后寝殿的方向,见暖夏来,知夏面上露出喜色,已上了前,拉着她的手,紧张地问,“三妹妹,你可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暖夏见她眉目清朗,含笑道,“没事,太后只是又问了问刚才提过的问题,其他倒没有什么。”
知夏舒出一口气来,没事便好。
知夏道,“这儿行宫景虽美,但显得孤零零,冷,高处不胜寒。”
说话间,姐妹俩已来到了凌知县和凌夫人的面前,凌知县眉头微凝,见四下无人,再次吩咐道,“这次宴席一结束,便陪着你们的母亲,先行回府。不得停留。多留,免生事端。”
暖夏和知夏倒是并没有反对,坐于一角的迎夏,那面上红一阵,青一阵甚为不佳,又在刚才被几个不知是谁家官女眷的嘲笑了她今天的穿及风格有些艳俗,正生着闷气。
她站起来,立于凌知县身后,积极反对,“父亲,你不与我们一同回去。女儿要跟着你,跟你一块回去。”
凌知县瞪了她一眼,这明明都是自己生的女儿,连这暖夏都在生病后开了窍,这迎夏除了长得好看,还真的是一无是处。
必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宠爱了多年,便耐着性子解释,“我是知县,这行宫在越县境内,这满朝的文武有个半朝都在这儿了,他们又大多住于越县的驿站,临时的府宅中,他们每一个都身份尊贵,无论那一个出了事,你爹我还能顺利上京,连原职都未必保得住。你们是家眷,先回去,我便没有后顾之虑,安心守着我的职责。你跟着我,算怎么个回事,又不是三岁的奶娃娃,不是找娘就是找爹的。好好的一姑娘,以后跟你母亲,姐姐们好好学着。免得日后嫁为人妇,还怪家中没有给你好好的开蒙。”
迎夏被她亲爹又数落了一顿,本就心下不快,又撞到了凌知县的枪口上,脸上更是难看,憋着委屈,不敢哭出声。心下更加的闷闷不乐,自坐于一侧,一杯一杯的倒着那酒喝。
凌夫人,凌知县,凌知夏也各自去行宫看景。
前殿内仍有三三两两的家眷留下,人不多,但凌暖夏和凌迎夏都不认识。
暖夏自坐到了迎夏的身边,抓了她的酒壶,“这酒是葡萄所酿,多喝倒也不至于喝醉,但是却让人犯困。你这长得花容月貌的。好歹注意下身份,免得被